我脑子里乱得很,眼前浮现的尽是最最相得的兄弟在一起度过的时光,为何这些感情消散得如此之快,而且是为了这样的原因?我不能理解谭康的想法,也开始怀疑起自己做人是否确实仍然是失败的?
龙二找到我时,我正坐在球场看台上发呆。他没有问我什么,只是带来了一口袋啤酒,和我一起喝了起来。他一直不问我,倒使我难受起来。喝了五瓶之后,头脑也晕起来了,我终于问:“你都不问问我什么?”
“有必要么?”龙二说:“不过你想说什么,我可以听。”
“你一点都没醉嘛。瞧我,都开始说酒话了。”我把手中的易拉罐扔得远远的,又打开一罐。突然心中一阵无名悲凉涌起,一拳砸在座位上,吼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样的人!”
“我认为你没有必要对谭康负什么责,如果觉得内藤不错,和她交往吧。”龙二说。
“我无意和任何异xìng_jiāo往,起码是目前。我以前……”我说不下去了,猛灌啤酒。
龙二也没有再问我了,反正就和我继续喝下去。俩人喝到十多瓶时,终于开始放浪形骸,高声嚎叫。第二天我醒来时,发现我们俩背靠背的给捆在校警备员室的中间柱子上,依旧是酒气冲宵。龙二歪着脑袋呻吟不已,口中马鹿野郎一类的话不断出来。外边房间里听见寒寒的声音在和一个男人讲话。这时脑筋完全转不过来,我直瞪着眼,十分困难的想象着寒寒到这里来干什么。
结果她是来领我们出去的。保卫科长还不住警告我们,说我俩喝醉了在校园里四处撒野,蹬翻垃圾桶若干,并吓得一个女老师逃跑时扭了脚。我们怀着浓重的酒气表示了苍白的歉意,终于给放了出去。
之后数日,寒寒都没来找过我,上课时也坐得远远的。我知道她心中在怄气,可惜我帮不了她任何的忙。如果她因这件事认为我是个品行不端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有错。
两天后,校办贴出通告,给我和龙二各警告一次、罚停课两周。这正合了我们的意:咱哥俩都早就不想上那装神弄鬼的天界语课了。龙二一来就加入了校足球队,正为新生赛的请假发愁,这回挨了处分却有了时间,欢喜不已;我本来早想好好的睡几天,可是又怕再和寒寒发生什么纠缠,于是翻出辅修课程表来,到gdi北京网络中心去辅修网络安全。反正这些学分是一定要拿的,趁这些天没天界语课烦心,去上了好了。
北京网络中心是北京gdi通信管理委员会下属的正式行政单位,没有专门的人来带学生。以往每年有一两个人来进修,大多都被他们自己吸收了。他们也不太重视这个,导师都是轮着任。这回轮到网络中心主任当我一个进修生的导师。他忙得很,只给我上了两堂课,就叫我跟着网络中心的打杂。来到这里可比在学校好玩得多了,而且手握全国的网络核心,简直是刚接触电脑时的梦想。
我在网络中心混着,也不回学校去,就整天住在那里兼职义务网管。那时网络普及面还相对较窄,能混进这个门槛的都不是易于之辈,可谓高手辈出,庸才难求。没两天我就找到了组织——”黑猫”论坛,一个超多超强ker的组织,结果发现许多在公网上很有名的黑客都是gdi的高层人士。这个不难理解:一般人哪里来那么多接触网络的机会?我跟他们很快混熟了,加之本来基础不错,迅速学练会了不少东西。
眼看进修时间将结束时,华夏gdi全体代表大会在北都召开。这次会议的主要议程是讨论幻界局的配置问题。说是华夏gdi全会,实际上是把南北两个分部的话事者聚到一起来讲数,因为本国存在一个相当奇葩的一国二都局面,当今世上独一无二,勾心斗角得令外人看得笑开怀。
司徒王当年强行把南北二都及其所辖地方捏成一团,造成了一个世界上势力最大的国家。可惜,司徒老儿动手之时,南北分治形势已成,谁都不愿意丢弃手中的权力,各自都在阳奉阴违。到他一死,大家号称“亲兄弟,明算帐”,把许多东西分得清清楚楚,把所谓的中央政府和华夏gdi中央完全架空。在那之后,华夏gdi中央起的正经作用,就只剩下在国内会议上充当一张南北商议的门面,以及在国际会议上发布南北都已经商谈好的意见,甚至大部分国际性重要会议都不需要华夏gdi去参与,直接是南北二都gdi列席了事。
反映在我身上,就是这种国内南北之间人员交流,还得给转会费。华夏的天界语养成学校只有北外一所,南北二都在遇到这种情况时有一个掷骰子式的分赃办法,在北外培训的人随机分配,一半归北都一半归南都。我给随机分到了北都gdi去,已不再是南都gdi的人。北都gdi花在我身上的转会标准(官方术语叫“代培费”)大约一万多块钱,这些钱买条种猪有余,买头奶牛尚不足,但与我前前后后给南都gdi找的麻烦和从而给北都gdi带来的政治利益相比,这笔代培费实在是几十年难遇的划算支出。
这次会议上,北都方面竭力主张扩大幻界局,达到与天界局等同的地位,而南都方面则保守得多。在会议讨论中,北都gdi总长、六十三岁的张怀望元帅和南都gdi的总长、五十八岁的杜彪元帅当场几乎厮打了起来,会议乱成一团……
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后,南都代表团迅速离开了北都,会议在一半重要人物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