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清,十王亭。 > “皇上,正如儿臣先前所言,这几个南蛮恃勇横行,污蔑我满清先祖圣贤,打伤我满清百姓,被儿臣捕获之后加以问询,竟是明朝派来的奸细。实是罪不可恕,依大清律令,当即刻问斩,儿臣请皇上准奏。”豪格单膝跪地,拱手向皇太极说道。
皇太极微微皱眉,似有些困惑,眼光瞥向一旁多尔衮,问道:“十四弟,这满汉通商之事一向由你负责,此事你可知晓?”
多尔衮仓惶跪地,道:“皇上明鉴,微臣曾于鸿雁仙子处闻及此事,据鸿雁仙子之言,此事乃是由于茶博士口无遮拦所致,原是寻常斗殴,亦无人损伤……只是不知那几名汉人竟是奸细,想必是豪格太子正气凛然,明察秋毫,这才使宵小无处遁形。微臣无能,还请皇上与太子共同定夺。”
豪格听得他话语间将自己大大捧了一把,倒也大出意料之外,不由微觉得意,目光望向皇太极,却见皇太极脸色阴沉,目光不善。一时不明所以,但还是继续言道:“皇上……此事不敢劳您费心,还请交由儿臣处理……”
“不用了,此事如当真涉及大明,朕自要亲自过问。”皇太极将豪格话语打断,随即向多尔衮道:“将鸿雁仙子宣来,朕有话要问她。”
豪格一听,心下焦急,他之所以将此等小事闹到大堂之上,实有自己打算。由于满汉通商之事乃是多尔衮一力促成,因此皇太极对多尔衮诸多嘉奖。此刻他硬将那几名汉人保镖说成奸细,乃是借此否定多尔衮最大政绩,令其失宠,从而稳固自己地位。
现下皇太极不知为何,居然要亲自调查此事,而且询问的又是自己不久前得罪过的鸿雁,如此一来,自己先前那一番言语岂非当场拆穿?更重要的是,只怕从此以后,皇太极对自己的信任便要大打折扣,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豪格念及于此,刚想出言相劝,但转念一想:“反正那几名汉人已被折磨得昏昏沉沉,断然无法出面作证,鸿雁纵然尖牙利齿,也是空口无凭,更何况我还有那几人手印画押。> 鸿雁目不斜视,当即说道:“皇上,那是三日之前,本宫有事外出,路过一茶馆之时,忽听其中喧闹不绝,入内一瞧,便见到数名汉人正与数十满人打斗,双方各有轻伤。我生怕再打下去有伤满汉和气,便将双方一齐制住。向旁人询问详情,原来是那茶博士说了一通岳武穆全传,引得满人百姓群情激愤,这才大打出手。”
皇太极面色凝重,道:“照你所说,此事乃是寻常斗殴,并非奸细作乱?”
鸿雁微微颔首,不再言语。皇太极转向豪格,严声道:“你还有什么辩词?”
豪格出列拱手道:“父皇,鸿雁仙子所见浮于表面,并不知内情。儿臣将那几名汉人严刑拷打,那几人苦熬不住,已然尽皆认罪。”说罢,他从怀中掏出几张黄纸,将之摊开,递到皇太极面前。
众人尽皆向那几张纸望去,只见其上密密麻麻写着满文,在纸张底部按着几个血手印,看来算是画押。
在场之人皆是沉浸官场许久的老狐狸,一看便知此乃是打晕犯人后强行画押所成,与其说是认罪书,不如说是抗议书。皇太极如此精明之人,此事怎能骗得过他?
皇太极扫了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了,拿下去吧。”
豪格见他并无异议,心下甚喜,忙将纸张收好,向鸿雁轻蔑地一瞥,面露冷笑。
皇太极沉吟片刻,又向豪格问道:“那几名犯人只怕已被你打得不成人形了吧?朕要亲自审问,估计是啥也问不出来了?”
豪格尴尬一笑,道:“秉父皇,这几人口风甚紧,儿臣若不施重刑,怕是撬不开口。”
皇太极闭起双目,长吸一口气,接着重重一哼,道:“诸位爱卿,可有高见?”
诸人知道此事涉及多尔衮与豪格之争,稍有不慎,便是后患无穷,一时不由面面相觑,心思急转,过得片刻,阿敏出列道:“皇上,此事……甚是重大,臣不敢唐突,还请皇上定夺。”
此言一出,代善等旗主纷纷附和,皇太极始终面无表情,待众人停口,他转向范文程,道:“范卿,你一向明辨是非,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范文程双手笼袖,深深一揖,道:“秉皇上,臣有一事想向鸿雁仙子请教。”
皇太极望向鸿雁,鸿雁朱唇轻启,道:“范先生但问无妨。”
范文程问道:“鸿雁仙子先前所言,曾在茶馆中听人说起此事经过,既然犯人无法开口,何不请那目击者出面作证?”
鸿雁知泰迪擅自出宫,如若揭穿,定有不小麻烦,于是抿了抿嘴,道:“那人早就不知去向啦,我到哪儿去给你找去?”
豪格正担心萧贱现身作证,听鸿雁如此一说,当即放下心来,笑道:“你胡乱杜撰一证人出来,自是寻他不见。不过你大可找人冒充,胡扯一番,想我父皇英明神武,定不会受骗。”
鸿雁神色冷漠,瞧也不瞧豪格一眼,竟似当他如空气一般。
豪格也不在意,向皇太极道:“父皇,此事证据确凿,无可争辩,还请父皇准奏,将汉人奸细午时处斩。并希望父皇下旨,将汉人尽数逐出盛京,以免祸生肘腋,再起波澜。”
余人一听,尽皆心惊,没料到豪格居然要以此事大做文章,欲破坏明清间来往。一时间,人人皆起了异样心思。
自大明入贡以来,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