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酉时,萧贱依照以易武阳的约定,等在了鸿雁御赐的园林之外。
过不多时,易武阳匆匆赶来,身着一席火红长袍,端的是威武异常。
萧贱暗暗称奇:“我们这是去暗杀,你穿这么显眼,不怕露馅吗?”当下揶揄道:“易门主如此打扮,莫非当真要参加婚宴?”
易武阳恨恨说道:“卉心是我血龙门前明尊,我为他报仇,自是要穿我血龙门服饰。”
萧贱翘起大拇指,道:“好,易门主有情有义,不愧是男人中的男人。话不多说,那两人便在这院落之中,易门主您请自便,我在外为您把风。”
易武阳点了点头,刚想入内,忽然脑中闪过一念,暗道:“此人如此热心,难不成真是为了贪图那五两银子?不对,我听闻武圣轩使者收入丰厚,怎会贪此蝇头小利?此处定然另有陷阱,诱我入彀,我可不能如此鲁莽。”
想到此处,易武阳一拍萧贱肩膀,故作忧虑貌,道:“藏獒兄,这宅子构造复杂,庭院深深,在下人生地不熟,生恐迷路,因而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兄台与我一同入内,指点我道路,事成之后,在下定会谢以重酬。”
萧贱雅不愿与鸿雁照面,不由露出为难神色,易武阳瞧在眼里,只道自己所料不错,骤然出手,抓向萧贱肩膀。萧贱侧身避开,惊道:“易门主,你这是何意?”
易武阳喝道:“你这卑鄙小人,妄想算计于我?你有何人指使,速速招来?”
萧贱摇头道:“易门主,你误会了,在下乃是诚心指点你报仇,并无半分异心。”
易武阳不再多言,身形一晃,使出血龙门精妙掌法,向萧贱袭去。
萧贱不欲与他为敌,挡得几招,便即后跃,易武阳见他武功高得出奇,越发惊怒,道:“好小子,果然大有来头。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
萧贱略一思索,已知他为何生疑,与易武阳拆得数招,奋然将易武阳迫开,喝道:“且住,易门主既然信不过我,我只好勉为其难,陪易门主走上一遭。”
见易武阳依旧将信将疑,萧贱两手一摊,道:“既然你信不过我,那咱俩只好一拍两散,你自个儿报仇去吧。”
易武阳阴沉着脸,点头答应,萧贱使出天眼神通,探明宅子内士兵分布,绕到这宅邸后墙,轻轻一跃,翻入墙内。易武阳听得此处别无人息,也如法炮制,入得宅子。
两人皆是内力深湛之辈,百米之内的脚步声皆瞒不过两人,加之萧贱有天眼神通,更是对宅子内守卫一清二楚,如此绕了半圈,已至礼堂之前。此时宾客尚未齐至,新人亦未入场,倒是有不少正白旗子弟四处张罗,布置装饰。
萧贱潜到两位在偏僻处站岗的士兵身旁,轻轻拍了拍两人后脑,两人身遭雷亟,登时口吐白沫,晕死过去。萧贱将两人拖至一旁,扒光两人衣物,道:“咱俩来个乔装打扮,到时候大闹洞房。”
易武阳正色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即便报仇,亦要堂堂正正,我在此等候,待两人现身,再出言挑战。”
萧贱原来也是玩笑之言,只好叹气道:“那好歹换件衣裳,不然没等鸿雁现身,咱俩便要被人发现。”
易武阳咬了咬牙,与萧贱一道穿上正白旗服饰,压低帽檐,遮住脸面,站在道旁。
此时吉时已近,过不多时,宾客开始陆续入园。萧贱偷偷打量,发觉来者皆衣着华贵,前呼后拥,虽除了多尔衮外一个不识,但也知道来人定身份非凡。
突然之间,几个人在正白旗士兵簇拥下走入园门,萧贱一见之下,立时身子一颤,心下惊讶无比:“如是……管仲?还有……钱谦益?她们……她们怎么来了?”
他眼见柳如是眉目顾盼,巧笑嫣兮,无论如何不似先前那痴呆模样,不由欣喜万分,向易武阳道:“易门主,在下先行进入礼堂,替你打探,你等我信号,随时出手。”
易武阳此时已知萧贱绝非设计害他,当下点了点头,道:“如是劳烦藏獒兄了。”
萧贱身形一晃,悄然跟在鲁管仲的护卫之后。由于此时人人目不斜视,加之萧贱动作迅捷,因此无一人发现多了一人。如此一来,萧贱随着鲁管仲一行进了礼堂,站在礼堂角落,充当守卫。
这么这么生生站了半个时辰,萧贱细细端详柳如是,只觉得她举手投足虽与以前相差不大,但总是多了几分豪爽洒脱,不由心下生疑,观察越发仔细。如此过了半晌,倒也无人搭理于他,忽然耳听得喜婆喊道:“请新郎官入场。”
便在此刻,萧贱蓦地听见门外传来几记低沉哼声,忙运天眼神通,只见数名八旗子弟正悄然行动,往庄园内余人掩去。等到欺近身后,便即张嘴咬脖,被咬之人根本来不及反抗,当即软倒。
萧贱大惊,刚想出言提醒易武阳,却发现易武阳早已不在原位,而是躲在一角,悄然观察。萧贱松了口气,心道:“此人能当上血龙门门主,自也不是无脑之辈。”
再过得片刻,那些被咬脖之人居然自地上爬起,晃晃悠悠向着礼堂聚拢过来,由于行动缓慢,加上此时礼堂中婚礼已至关键时刻,堂内无一人察觉。
萧贱正苦思对策,忽听耳中传来一个女子声音,道:“师父……你出来一趟,我有话对你说。”
萧贱心中一凛,但也听出这正是柳敏诗声音,一时不及细想,身形一晃,穿梭时空,已来到窗外。只见半空之中飘了一人,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