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早在先前卫兵出现之时便分出真灵,向着皇宫内四散分开,搜索皇太极所在。没多久便在天清宫内发现了皇太极。
此刻皇太极闭着双目,躺于床上,正在休养精神。而在他身边则坐了一名美貌女子,双手翻飞,在为他捶腿按摩。
她素知皇太极为人精明,即便身患重病,也绝不会随意放权,任宫防重任尽数旁落。故豪格派人阻拦多尔衮,实是矫传圣旨,弄得不好,便是欺君之罪。
问题是,如多尔衮就此打道回府,第二天再据实上奏,那时豪格也可借口关心皇太极安危,故将多尔衮劝回,将一桩欺君之罪轻描淡写地盖过。届时空口无凭,皇太极也不会多加追究。
而如果多尔衮就此硬闯,那无疑正中豪格下怀,将犯上作乱的罪名往多尔衮头上一扣,彼时证据确凿,可就百口莫辩。
鸿雁这般想着,将一缕真灵附在皇太极床旁香炉之上,发动显化之能,登时在香炉之前显出一个淡淡人影。
她轻轻出言道:“皇上,小女子鸿雁,这边有礼了。”
此言一出,皇太极及那女子皆露出惊诧神色,循声望来,一见到香炉前的鸿雁虚影,更是目瞪口呆。那女子喉头打滚,眼看一声“刺客”便要脱口而出。
皇太极倒很快镇静下来,伸手按住那女子樱桃小嘴,沉声道:“鸿雁?莫非是明国圣女?”
鸿雁轻轻颔首,道:“正是敝女。”
皇太极惊喜交集地说道:“素闻鸿雁圣女神通广大,果然并非浪得虚名,我一直倾慕有加,只是不知圣女现在何处?何时能前来相见?”
鸿雁恭敬一揖,道:“启禀圣上,敝女现下正与多尔衮一起等在奉天行宫外,豪格皇子关心您的安危,说您重病难愈,坚决不肯让我们入内。我俩说是来给您看病,也被他严词拒绝。”
此言一出,皇太极与那美貌女子皆神情一变,皇太极冷哼一声,道:“好好,我那孩儿倒是孝顺得紧,我不过是身有小恙,他便咒我重病难愈。好似巴不得我即刻归天一般。大玉儿,他这番苦心,倒也颇为难得了。”
他说话时语气不善,虽然说是“颇为难得”,但埋怨怪责之意一览无遗,那女子忙劝道:“皇上,也许豪格皇子关心则乱,也是有的,您切不可动怒,免得气坏身子。”
皇太极不再答话,向她下令道:“大玉儿,你去找黄公公,将多尔衮领进宫来,并传话下去,那个胆敢阻拦,便是犯上之罪,就算是太子之尊,朕也绝不姑息。”
话说到这份上,大玉儿哪敢再劝?忙跪地领命,匆匆出门去了。
鸿雁向皇太极福了一福,微笑道:“皇上,咱们一会儿面谈。”
说罢,她身形一晃,如烟飘散。
皇太极见得此等神通,喜得心痒难耐,对于身上身上顽疾,不由多了些指望。
多尔衮遭无名小卒拦路,心头怒气滚滚,但他也知这些卫兵皆是皇亲国戚,此时如动武硬闯,将之打残,那便中了豪格奸计,心想:“此时我尚不是豪格对手,且忍得一时,明早上朝之时再向皇上秉明此事。”
想到此处,他刚想下令离去,鸿雁却道:“殿下,还请稍待片刻,不久后便有转机。”
多尔衮已对深信不疑,听鸿雁这般说法,便按下性子,耐心等待。
过不多时,宫内传来一阵紧促脚步声,只见一年老太监身后跟了十余名清宫士兵,仓惶奔至,向着守门卫兵大喊道:“奉天承运,皇上有旨,着令多尔衮即刻见驾,不得有误,如有阻拦,即杀无赦。”
那些卫兵皆是清廷重臣之子,一向横行霸道惯了,脑子也不甚灵光,以为有豪格做靠山便可胡作非为。也不弄清来者何人,当即双手叉腰,上前嚣张跋扈地说道:“我等奉豪格皇子之命,在此守城,你等是何身份,敢来此捣乱?”
黄公公虽是太监,地位不高,但好歹侍奉过努尔哈赤、皇太极两位天子,哪会将这等小卒放在眼里?当即眉头一皱,阴阳怪气地道:“给我往死里打!”
话音刚落,他身旁十几位侍卫如饿虎扑食,猝然奔出,将几名皇门守卫按在地上,乒乒乓乓一阵好打,不久后便将几人打得不成人形,如同几片破烂抹布一般。
黄公公冷哼一声,又道:“将这些破烂收拾收拾,扔给他们父母,告诉他们这些人犯上作乱,惹怒了皇上,现皇恩浩荡,免他们一死,让他们自行处置。”
多尔衮一行见这些守卫虽伤不致死,但下半辈子必有残疾,不由暗暗咋舌,心中叫好。
黄公公来到多尔衮轿前,深深一揖,道:“多尔衮殿下,老奴管教不严,导致这帮兔崽子耽搁了您的行程,还请您原宥老奴罪过。现下皇上正在宫内等候,请速速随老奴前往面圣。”
多尔衮知道这老太监深得皇太极信任,虽受清廷祖规所限,太监不得干政,但如能得他相助,便能对皇太极心思了如指掌。当下自轿中钻出,回了一揖,道:“黄公公传旨辛苦,还请一同上轿入宫,也可省些力气。”
黄公公大惊,忙摇头道:“殿下折煞老奴也,老奴低贱之身,怎能上亲王辇轿?殿下请上轿,老奴帮您引路。”说罢,他扭转过头,急匆匆往宫内走去。
多尔衮也不上轿,随着黄公公步行,黄公公见他毫无架子,显得对自己颇为看重,自也心生感激。
于是一行人皆下马而行,行了一盏茶功夫,众人已来到太和殿中。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