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的天王军身经百战,虽面临的情形诡异至极,但还是片刻间就反应过来。数十人拿起盾牌,将张献忠团团护在正中,同时派出两支百人队,熄去火把,悄然向着队伍左右方杀去。
此时正是深夜,将自己隐藏于黑暗之中,敌人的火器便发挥不出威力。而且火器虽然厉害,但毕竟数量有限,真正决定战场胜负的,还是士兵手中的刀刃。张献忠的天王军深知此理,是以毫无畏惧之心,即刻便完成了反击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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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乎天王军意料之外,敌人火器连续不断地炸响,弹药竟似无穷无尽一般,虽然黑暗中命中率不高,但只消挨上一发,士兵便会皮开肉绽,瞬间失去战力,因此过了一盏茶时间,天王军已有两百人负伤倒地,而且敌人极为狡猾,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黑暗中竟无法找到其所在。
张献忠眼见敌人武器精良,且训练有素,显然有备而来,知道再这么下去,己方有全军覆没之虞,当下咬牙大喝道:“不要在意这些僵尸,全军向前突袭。”
众将士得令,立即变阵,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向着成群的僵尸突击而去。那群僵尸行动迟缓,哪能当此雷霆一击?一瞬之间,天王军摧枯拉朽一般将群尸碾过,顺利地突破了敌人的埋伏。
众将士本以为会经历一番苦战,却万万没料到这些僵尸如此不堪一击。以至于前一刻还是深陷死地,后一刻已然死里逃生。大家伙儿由悲至喜地这么一转,心中不自觉地产生了松懈之意,对张献忠的守卫也略微放松了一些。
正是由这片刻的放松,给了敌人可趁之机。
一柄血红长剑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张献忠身旁,沿着盾牌间的缝隙,向着张献忠喉头割去。
“无相观音还未现身,张献忠绝不能死!”萧贱心念电闪,急声道:“道生一!”
只见一道金光闪过,于千钧一发之际将那柄血色长剑挡开,与此同时,血色长剑另一端出现了一名身穿黑袍的少年男子,脸色惨白,形销骨立,赫然便是鲁管仲。
鲁管仲满脸不可思议,望着悬浮于空中的金色长剑,失声叫道:“李道一!?”
萧贱心道:“此时不便相认,先将管仲唬退再说。”于是纵马上前,挡住张献忠,以腹语发声道:“老子乃是天下盗首无角蛑,来者可是公输世家忠勇子爵鲁管仲?”
鲁管仲眼见来人瞬间便识破自己身份,而且武功高得离谱,心知今日已无法再取张献忠性命,当下高声道:“张献忠,你遣人进攻秦王府,杀人夺财,莫要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我公输世家一向记仇,你以后可要小心了!”
说罢,他脚不动,身不抬,在众目睽睽下消失无踪。
萧贱叹了口气,知道此乃鲁管仲自创隐身术,再一探周围情形,发现林间刺客也已退得一干二净。于是转身向张献忠一揖,说道:“大当家,敌人已经走远,你可以放心了。”
张献忠惊魂未定,向着蒲忠心做了个手势,蒲忠心当即指挥斥候,向树林中探去。接着张献忠转向萧贱,感激地说道:“无角老弟,你又立此大功,救我性命……我张献忠他日如当真称王称帝,必不会忘了今日恩德。”
萧贱心道:“反正你命不长久,我估计指望不上了。”口中却说道:“大当家何出此言,此乃我份内之事。现下要紧之事乃是救助伤员,及早脱离此地。”
张献忠点头称是,当即安排下去,命人将尸首就地埋葬,替伤员包扎止血,待一切办妥,便下令继续行军,直行到一片视野开阔的空地之上,这才下令安营扎寨,休养生息。
萧贱待士兵们沉沉睡去,悄然绕过岗哨,出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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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管仲之前刺杀不成,悄悄在其中一名士兵身上布下了火蚕丝,此刻正隔了数里,探听张献忠营中动静。忽然脑海中响起火蚕母虫焦急的声音,说道:“主人,快躲起来,有人来了。”
鲁管仲立即反应过来,口吐火蚕丝,便要将自己裹住。但刚刚缠了两圈,便见到一白衣无面男子站在自己身前,一动不动地望向自己。
“这人武功好高!主人,只怕你不是他的对手。”母虫急道,“切勿硬拼,伺机逃走。”
鲁管仲心下戒惧,寻思道:“此人刚刚使的明明是李道一的御剑之术,由此推断,此人必与李道一有极深渊源。我与李道一间有生死大仇,此人莫非是来找我报仇来的?”
想到此处,鲁管仲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拍了拍手道:“阁下武功高强,却为何要助纣为虐?张献忠反复无常,杀人如麻,绝非明主。如阁下肯加入我鲁家麾下,不仅自此后财源滚滚,而且身边美女如云。更关键的是,我鲁家待门下极是优渥,一年还有一天休假……”
他一边东拉西扯,一边将手中火蚕丝揉搓,等待其渐渐变硬,好用作陷阱。
那无脸男子叹了口气,道:“你手中拿着火蚕丝做甚,快放下,万一将自己割伤多晦气。”
鲁管仲大吃一惊,心道:“此人知道火蚕丝?难道他是……李道一本人?是了,我那时受伤过重,昏了过去,是鸿雁师姐负责善后。之后我再未见着李道一尸身,以鸿雁师姐神出鬼没的手段,便是将李道一救活也非绝无可能。”
想到此处,他再不迟疑,手中凋零剑闪现,红光破空,向着萧贱攻去。
萧贱有心试试弟子武功进境,当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