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郭树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鸿雁,但见鸿雁神色认真,绝无半分玩笑之意。不由浑身颤抖起来,暗想:“她究竟作何打算?我武功远不如她,她要杀我,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莫非她闲着无聊,想要捉弄于我?如果……真是这样,倒也不失为一个报仇的机会……”想到此处,郭树临脱口而出,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立下毒誓,绝不食言。”
鸿雁当即正色敛容,道:“道君在上,本人乃玉仙宫弟子鸿雁,现在此立誓。我愿与郭树临同行,只消他一路上对我照顾周到,令我满意,我便将我性命交由他处置。如违此誓,必叫我身入十八层地狱,死得苦不堪言。”说完,她随手一挥,将郭树临自空中放下,笑眯眯地望着他,道:“郭少当家,怎么样?这下你肯相信我了吧?”
郭树临不动声色,拍了拍身上尘土,道:“就这么说定了。你要去何处,有何要求,尽管提出。”
鸿雁道:“我要你陪我说说话。”
“说话?”郭树临皱起眉头,问道,“这天下之大,伶牙俐齿之人甚多,为何要我陪你说话?我一向口拙舌笨,你又不是不知道。”
鸿雁撅起嘴,道:“我偷偷出宫,云游四方,一直是孤身一人,实在是闷得慌。但我身份尊贵,怎能与身份低贱之人结交?唯有你,既是我以往熟识之人,又不会巧言令色,巴结与我。故也只有对你,我才能敞开心扉,说些心里话。”
郭树临心想:“她这么说,想必还是存了杀我之心,也只有如此,她才会放心对我说出私密之言。看来事不宜迟,我需先下手为强才行。”
这般想着,他露出无奈神色,道:“你有什么想说的,我洗耳恭听。”
鸿雁嗔道:“当然要由你负责找话题啦,不然你怎算履行诺言?”
“我?”郭树临闻言一愣,随即大感头痛,挠头半晌,出言问道:“那我问你……适才与你动手那女子……似乎在你身上下了毒,你取得了解药,为何还不服食?你不怕毒性发作吗?”话一出口,郭树临立感后悔,心道:“我何必提醒与她?任她自生自灭好了”
鸿雁得意一笑,道:“那个傻女人,我练有寄灵显化,只需寄灵于体内菌株,将之排出体外,便能安然无恙。根本无需劳什子解药。”
“那你为何将她放跑?”郭树临诧异问道。
“她是我师伯,以前曾与我师父争夺过玉仙宫宫主之位,之后又因废立圣女之事与师父起了争执,以致与我师父水火不容。在明月台上一场大战,她被我师父击败,负伤远遁。临走之时,她偷走了我玉仙宫圣物‘天月白儿石’,我不知她将此石藏于何处,故而将她放跑,并悄悄将一冰钻置于她经脉之内,之后我只消感应那冰钻中寄灵,便可找到那白石下落。”鸿雁毫不遮掩,据实以告。
郭树临没想到鸿雁当真直言不讳,更是印证了心中猜测,知道鸿雁随时会杀自己灭口,不由暗自戒惧。
鸿雁说完,闭起双目,露出思索神色,过不多时,她睁开眼睛,喜道:“好啦,那素雪衾停下来了,我们这便去找她吧!”
郭树临皱眉道:“可是你答应过她饶她性命,不再追杀于她。你此刻破誓,叫我如何相信于你?”
鸿雁白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杀她,只要我取回白石,再废了她玉仙宫武功,这便罢手,让她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