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卉心甫一落地,立即破口大骂:“归铁头这小子,当真倔得跟蠢驴一般,我那血炎爆虫侵人血脉,无声无息,优雅无比,哪是这等钻人空穴的恶心虫豸所能比拟?”
萧贱心中暗道:“两者半斤八两,一般的恶心无耻。”
张卉心骂声不绝,众人皆心情不佳,听她喋喋不休,不由心头越发焦躁。一霎那间,萧贱终于体会到了易武阳多年忍辱负重,是多么难能可贵,心头忽然涌起一句话:“红颜虽妩媚,血肉覆骷髅。玉体纵妖娆,肌肤化白骨。”一时眼睛湿润,感动莫名。
终于杨龙儿按耐不住,倏忽起身道:“张卉心,你这般痛骂也无济于事,要不是你非要进这克苏鲁村,我们哪会遇上这么多事端?现下可好,我们被血龙门追捕,只怕要见着令狐九剑,那是千难万难。”
张卉心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这无相观音也不知是谁先招惹的?我好心相助,谁知却成了罪人,某些人当真狼心狗肺,不可理喻。”
杨龙儿还欲还嘴,杨襄儿急忙上前制止,好言相劝道:“张姐姐,龙儿,现在强敌环伺,我们绝不可互相指责,以致被敌人所趁。现下事已至此,我们先要商议一个对策,方是正道。”
杨龙儿瞥了张卉心一眼,道:“我有一个办法,那血炎爆虫又不是我们养的,我看那归无计颇明事理,只要找到他好言好语说明情况,应当会明白我们冤屈。”
张卉心脸色一沉,冷冷道:“你这是要下逐客令了?既是如此,我立刻就走,反正我现下体内阴毒尽解,也不想回血龙门。大伙儿一拍两散,分道扬镳。”
萧贱眼看双方就要撕破脸皮,忙咳嗽一声,道:“大家稍安勿躁,听我一言。”
张卉心与杨龙儿皆被他救过性命,心中均对他感佩,于是卖他面子,不再争吵。
萧贱正色道:“诸位,那无相观音阴险毒辣,神通广大,我们这般争吵,只怕正中她下怀。此刻这血炎谷内危机四伏,如我们就此内讧,各自为政,她便有可乘之机。稍有不慎,我们便会全军覆没。”
众人闻言皆心中凛然,想起克苏鲁村一众村民以及血炎甲卫那死亡惨状,不由感到毛骨悚然,目光纷纷投向四方丛林,生怕其中再冒出什么怪物。
萧贱见话语生效,心下稍安,于是又道:“我看那无相观音此计目的,恐怕是要借归无计之手,阻止我们面见令狐九剑。我们只消小心谨慎,悄悄潜入血龙门,那她的奸计便不能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