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见我发愣,推了我一把:“哎,发什么愣?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先想办法上去再说。”
众人都举着手电筒看了看,这个多边形的坑高不过三米,要上去并不难,但坑遍布的尸体,不得不让人对上面的情况心生顾及。
这种时候有人能用,我当然不会自告奋勇,看了看山下村夫和他身边的保镖,对众人说:“这坑不算高,上去并不困难,这样吧,谁先上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言语,我早就料到会是这般结果,毕竟命都只有一条,谁都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我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盒香烟,挑出七根,其中一根折去烟身,只留下烟头,对众人说:“既然谁也不想去,那我们就抽签,谁要是抽中了这根烟屁股,谁就上去,怎么样?”
山下村夫担心我有猫腻,皱着眉头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笑了笑手里抓着七根烟:“女士优先,蓝小姐先抽,泗哥是个文人,理应第二,胖子体沉第三…”
依次列好顺序,山下村夫的保镖倒数第二,最后一根是我的,为了防止犹豫的时间过长,众人都没有打手电筒,而是盲抽。
我故意把只有烟屁股的那根抽到上面,前三个不管是谁抽到一下子就能摸出来,第四个白毛老头抽过之后就只剩下山下村夫和他的保镖。
这回便做不得假,全凭他的运气了,山下村夫在我的手里摸了半天最终抽了一根长的,不禁长舒一口气。
山下村夫的保镖见老板抽了一根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隔着防毒面罩我都能看到他眼神中的惊恐。看来他们所谓大日本帝国的武士精神只是一句强身健体的口号,在生死抉择面前也会害怕。
保镖颤颤巍巍的在我手里摸了半天,始终没有抽出来,山下村夫或许觉得手下给自己丢人了怒骂一声:“八嘎…”然后就是一通叽里呱啦的训斥。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在说这小子太给大日本武士丢人了,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胆小怕死是会受到耻笑的,等等一些狗屁不通的洗脑。
没想到这一通训斥居然起到了作用,保镖拼命的点头,嘴里不断的重复着“嗨”。随即一改之前的惊恐,一副似死如归的样子,抽出了我手里的烟。
看着他的变化,差点儿让我忘记了手里的动作。
山下村夫的保镖抽出来之后是半截烟屁股,脸上没有半点的吃惊。倒是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保镖原本抽到的是完整的一根烟,只是在抽出来的一霎那被我做了手脚,因此才会留下半截烟屁股,这种手法是以前在部队跟着一个广东来的新兵学会的,他们那儿十人九赌,而且人人都会一些老千的手段。
我手里握着两节烟揉了一下,就扔在了地上。山下村夫的保镖也把手里的半截烟屁股往地上一甩,卸下身上的包,腰间只挂着绳子,对众人挨个点了点头,又转身对他的老板鞠了一躬。
不得不说,山下村夫的保镖身手确实了得,三米高的坑壁,一个箭步冲过去,在墙上连踏三脚,双手往前一抓,就挂在墙壁上,人在墙壁上一个翻转,双脚踢墙腰部用力往上一翻,整个人就上去了。
胖子看了连声可惜:“这么好的身手可惜了,下辈子选主子可得擦亮眼睛。”
一席话引得山下村夫怒目而视,胖子毫不客气的回瞪了他一眼,两个人就这样怒视着对方,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有什么血海深仇。
就连我也实在不知道胖子为什么对日本人有这么大的仇恨,其余人看着他俩就像是多年的仇敌一般,也都有些吃惊。
毒眼龙小声的问胖子:“胖爷,您过去就认识他?是不是跟他有什么过节?”
胖子一听有人搭话,立刻就来了精神:“过节?那大了去了,泗哥你是不知道,想当年我爷爷在东北当兵的时候,就是这小子冤枉我爷爷杀了他的人,带着兵连夜就偷袭了我爷爷的军营,好在他老人家身手了得,枪林弹雨的只打折了一条胳膊。你说这是不是世仇?”
毒眼龙一听,一头雾水,又问:“那是哪一年的事儿啊?”
“三一年。”胖子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我听得直咧嘴,这小子拉仇恨也不是这么拉的,三一年九一八事变愣是被他说成了和这日本村夫的世仇,毒眼龙也同样无语,又问他怎么知道是山下村夫干的,按岁数他也还没生呢。
胖子理直气壮的大声喊道:“错不了,肯定是他,不是他就是他爷爷,我爷爷没少跟我说过他的长相,尖嘴猴腮,罗圈腿,留个八字胡,猥琐至极。对了,还有说话,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叽里呱啦不知所云。”
山下村夫越听越冒火,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正要反击,上面的保镖扔下了一根绳子,冲着山下村夫叽里呱啦的又是一通说辞。
山下村夫强压着一肚子的怒火,对我说:“邹先生,可以上去了。”
蓝姓女人和白毛老头先上去,胖子最重和我留在了最后。他和山下村夫二人相视冷哼一声就各自准备去了。
顶上的空间远远要大于我之前的想象,除了我们上来的地方,其余的三十五扇门,每一扇门上都有一条沟,沟里已经空了,不知是被人盗走了,还是已经自然消失了。
由于空间太大,远处手电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