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膏就是鸦片啊皇上,难道你忘了祖宗的禁烟令了吗?”武贤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吓得正德帝身体一晃,差点儿摔倒。
鸦片这个称呼,他不会陌生,那是三百年前波斯属国进贡给皇室的贡品,其后历代大郑皇帝均有吸食的记录,甚至有的皇帝将至视为最强春~药!
然而,正德帝的先祖,在查看了历代皇帝饮食起居之后,发现了凡是吸食鸦片这种贡品的帝王,均是死于各种奇异的怪病,而且对鸦片有强烈的依赖性。
而未曾吸食鸦片的帝王,则大多寿终正寝,于是即下令严禁皇室成员沾染这种祸国殃民的“秽物”,甚至有严令,若后世继位者吸食鸦片,则皇室阁老可以祭天弹劾。
没想到,这个鸦片竟然换了个名头,在皇室中死灰复燃,正德帝甚至还真的有曾经考虑过,听从八皇子的建议,将之敬献给太后。
想想自己差点儿违背祖宗遗训,甚至还有可能被阁老弹劾,正德帝就吓得一身冷汗。
“啊,原来福寿膏就是鸦片?”
“天啊,这祸国殃民的灾星,可是差点儿害得国灭家亡啊!”
“可是,为什么八皇子还极力将之推荐给皇上呢?而且在贸易协定谈判中,也一直支持英吉利亚,难道……”
“闭嘴,乱说话,小心了你的脑袋!”
“一时失言,一时失言!”
……
众臣议论纷纷,胆小者甚至颤抖着擦起了额头的冷汗,八皇子则从头到脚,一片冰冷,无力地瘫倒在地。
福寿膏竟然就是鸦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曾经见过这东西啊,谁又能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将这东西送进宫来?
听了众臣的议论,八皇子明白,自己这称帝的梦想,算是断送在今天了,果然,只听一声厉喝,八皇子颤颤巍巍地跪下了。
“鲲鹏!”正德帝脸色不善,李鲲鹏,正是八皇子的大名,所有人都知道,八皇子完了。
“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福寿膏就是鸦片啊,如果知道,您就是给儿臣吃雄心豹子胆,儿臣也绝对不会碰这东西啊,父皇!”
八皇子痛哭流涕,现在已经不止是称帝之梦破碎那么简单了,想要将鸦片带进宫,而且还要作为敬献给太后奶奶的寿礼。
只这两条罪名,就足以让正德帝将他逐出皇族,贬为庶民,就是一刀砍了他,都是很有可能的。
由不得一向春风得意、沉稳机敏的八皇子不惊慌失措,谁能想到,被认为是诸皇子中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八皇子,竟然如此糊涂,自己毁了自己。
“唉,福寿膏是小,这储君位是大啊!”
“是啊,八皇子出局已成定局,其他皇子天资、形象、年龄都不合适,十三皇子现在是唯一合适的继承人啦!”
“怎么可能这么巧?八皇子一提到福寿膏,就有人毒瘾发作,揭穿福寿膏的真相呢?”
“哼,你啊,什么都不懂,妄说这巧合之极的局,就算是福寿膏到底是不是鸦片,还不一定呢!”
“难道,武贤敢用鸦片的名头,来欺瞒圣上?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我哪儿知道,接着看呗,圣上英明,肯定会有决断的!”
……
众臣议论纷纷,正德帝脸色凝重,皱着眉头沉吟良久,忽然眼睛大睁,沉声道:“来呀,将李鲲鹏羁押天牢,没朕的旨意,不准任何人探视。
所有英吉利亚使团成员,暂时在和怡园禁足,不得旨意,不准出园半步。今日与会臣民,但有将今日之事外传者,格杀勿论,株连九族!
纪尘、武臣、十三、武贤、丽娜、高准你等今夜伴驾,朕要在和怡园过夜,所有人都散了吧!”
正德帝一声令下,群臣一窝蜂散开,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看这情形,就知道正德帝是打算先将此事压下了,大郑朝……
又要不得安宁啦!
回到正德帝行宫,几人都心情沉重,武贤能撑到现在,实在是匪夷所思,如果此刻有人能够看到他的后辈,必然会发现,两条古怪小蛇,正没精打采地吸收着一团团黑雾。
吸收毒雾,这不是第一次了,然而两条古怪小蛇没精打采的样子,可是初次出现,可见福寿膏之剧毒,何其恐怖。
此事按下不说,单说到了昭德殿,正德帝晃了又晃,毫无预兆就倒了下去,还好武臣一直留心、高准身手矫捷、大太监寸步不离,三人联手才堪堪拖住。
“快去奉茶,取龙胆香燃上,风油精、风油精……”大太监胡顺叫着,小太监们手忙脚乱找着,幸好正德帝常来和怡园,这昭德殿里东西齐备,没多久就纷纷到位,众太监簇拥着伺候上了。
没多久,正德帝一声沉吟,醒转过来,头痛欲裂,眉头紧皱,今夜一时受了惊吓,又对八皇子失望至极,再加上多少察觉到此时肯定与十三皇子不无关联,气恼之下,才让正德帝昏厥了过去。
此时,外间更无六耳,屋内只得君臣几人,都是正德帝的心腹,说话也没了顾及,怒火暂时按下,正德帝先将问题抛向了丽娜。
“丽娜小姐,朕自忖对尔等英吉利亚属国一向恩后,何以贵国竟然以此等不祥之物,暗害我大郑社稷?”正德帝的语气凝重,但不见急躁,可见对丽娜他的确是动了心的。
然而,丽娜只是个随行来大郑玩耍的小姑娘,她又能知道多少?
“皇帝陛下,这件事情,我根本就不知情,你为什么要问我呢?”丽娜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