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叶天还有气力感叹一下人生的,但是时间这把无情的利刃像要做刀削面一般,把他的精神削成无数细丝。
一口吞下去,叶天已经睡着,他的精神在梦中如春蚕吐丝一般,编织着梦想,在这里-他是主角。
人的精神集中的时候意识就能思考,如果不集中了就会以自身记忆为丝线,编织一个又一个梦。
在当你的意识没有精神的依靠时,就像眼睛离开了身体,很多人都会发现自己有时候是一个旁观者,有时候却又身处其中,这就是状态不同造成的了。浅梦时,意识是一种身体健全的状态,这是因为意识跟身体还深有连系,所以在梦中,也就像生活中一样能动,能想。深梦时,就像脱轨的列车,已经开不动了,又或者失联的飞机。
民间总有一些孩子在野外睡着后,父母没把人叫醒就抱回家,回家后却也怎么也叫不醒了,就是因为孩子睡得深,意识容易跑得太远,回来后身体又不在了。所以就有了叫魂这一说法,把魂叫回来,这其中又有一重点,普通的外号千万别叫,因为乡野间可能就有人外号一样的。
把魂叫错这种事也确实发生过,可能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意识界和现实界重叠的世界。
正是叶天哥俩睡得正香,车前驾驶位上的叶父叫声传来。
“醒醒,天天,大恒,你俩别睡了,九江大桥就到了。”
九江大桥-一座动工于1985年,历时三年的完工,为亚太区第一座大跨径独塔双面索预应力混凝土斜拉桥。
这座桥标志着改革开放成果的里程碑,向世界各国表明-中国开始走向富强。
叶天揉着眼角,看着窗外大桥两边,在黑夜中零星亮着灯光。曾经的繁华不再,照亮江面的灯火通明已经埋葬在历史的垃圾堆里。
再火的职业也有淘汰之时,再有前景的项目也有落后的时候。
就算度娘存有未来后十年的信息,也不代表就能领先一世,叶天觉得自我提高,自觉学习,已经是迫在眉睫,虽然他比别人抢跑了十年。
但就像美国在七八十年代时也号称比中国先进三十年吗?那又如何,中国还不是三十年后就望其背影了。
公司能破产,纸币能贬值,知识也能落后。只有不断创新,才能保持竟争力,这一片废弃的工业区就是前车之鉴。
“爸,过了九江大桥就是广州了吗?”叶恒还以为要到了。
“没,还有几十里。”
“啊,那这么早叫我们做什么?”
“怎么?还没睡够,你们俩的呼噜声都快把我给震晕了。”叶父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地开车,两儿子却在后面睡觉,就是一顿不平,我这么辛苦赚钱还不是为了你俩。
上高速是对驾驶人开车的一个巨大考虑,想想在一条寂静得连车喇叭声都少的平直大道上,两边不见人烟,对于司机米说多么寂寞?
就跟人数绵羊一样,无聊得让人想睡着。
汽车压着一天中的最后时刻来到了广州,在这段高速公路口与主城区间的车道两边树立着一家又一家酒店、旅馆、小饭店,对于周车劳顿的人,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
有钱的大老板、高官自然是住在高级酒店里了,对于那些货车司机来说,旅馆一般都不太会住,只能回到狭窄的驾驶室里,热得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叶天父子三人都是吃了饭才来的,不论是开车的叶父,还是坐车的叶天、叶恒,都是累得要死。
开着车直奔一家叫做星辉旅馆的店门口,停车位就在门前,把车一停。
叶天父子三人是带着证件、兜着钱,拿着手机就开车关门,锁车走人。
“好热啊。”
因为刚刚还有空调冷气的降温,现在一到外边,明显的温差让人不适。
“热就走快点,宾馆有空调。”
“三位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是要住宿吗?”一位长相普通和这家宾馆很匹配的年轻姑娘有礼貌地问。
“住,有双人房和单人房吗?”叶父简洁的回答难掩疲惫。
“有的,双人房一天一百元,单人房一天八十元,压金都是一百。”
“好,那开一间双人房,一间单人房。
三人把身份证都掏出来登记信息。
“阿弟啊,这宾馆真普通,都没我们镇里的好,还贵了一半。”叶恒看着普通的装饰,,感慨省城也不过如此嘛。
“当然普通了,就是因为我们是普通人,所以才住它。”叶父抢道,他由此更想赚大钱了,没钱就只能一辈子蜗在家乡的小地方。
……一夜无话,各怀心事。
才早上八点,叶父就带着叶天兄弟俩人退房,吃了简单的白粥油条做早餐,拿着刚买的省城地图,一顿好找。
“爸,前面左拐。”叶天拿着地图指导叶父握着方向。
“直走,到了前面…”
“广东省福利彩票中心?”叶天抬头一根五高的大圆柱上的几个大字。
“爸,等一下千万别让人拍照了,更得要求不能让真实性名传出去了。”叶天想着前世经常占着头条的某某某中xxx万大奖的新闻。
这要是传得天下皆知,多少亲戚朋友来借钱这事就先别说了,那些欠着家里债款的人,还不是能拖就拖。
叶天扭头看了叶天一眼,沉默片刻:“知道了。”想不到小儿子还想得深远。
“您好,欢迎光临广东省福利彩票中心,请问是要兑奖吗?”一个前台接待人员礼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