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前几天来了电话,说是在澳洲那边接了一部电影,已经开机了,可能要晚些回来,老爷子纵然很不高兴,但也不能耽误了他的工作。
他在电话里还特意提到了叶翡,询问她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叶翡告诉他自己已经差不多好了,言臻有些不相信,但是事实的确如此。
距离她出院已经半个月有余,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股骨已经长的差不多了,这大概就是异能者和平常人的不同之处,她即使受了重创,身体素质也比一般普通人要强的多。
向晚见她好的差不多了,便每日和她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讲话,讲的累了又坐在她的落地窗前看书,玩游戏,她也看电子书,有次将平板仍在叶翡床上出去拿饮料,叶翡随手拿起来瞄了一眼,觉得页面上这个故事情节十分的熟悉,再一看,呵呵,是她的《末日之河》。
叶翡:“……”
不过她还是明智的没有挑破,现下她借住在言家,向晚年纪小又天真烂漫口无遮拦,还是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吧。
有的时候,向晚也会窝在小沙发上和网友聊天,她聊天的动静特别大,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手舞足蹈。
叶翡至今记得有一次不知道怎么了,向晚同学捶天抢地,简直悲愤不能自已……叶翡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被她那个专业坑队友的网友给坑了。
时间就这样不急不缓的过了近一个月,七月的天气格外的热,叶翡整天待在屋子里不出去,却还是觉得燥热异常,不由得有些怀念江南小城江宁湿润的气候来。
七月底的一天,叶翡写完小说随意的浏览着网页,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拿过来一看,显示的是未知归属地。
疑惑里她放下鼠标,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您好,请问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听见她的声音似乎沉默了一下,紧接着手机传出来一道低醇和缓的男人声音,“siren(塞壬)?”
叶翡顿时坐直了身体。
玩游戏的向晚疑惑抬头,“谁啊?”
叶翡的指腹摩挲着手机边缘,低声说道:“一个朋友。”
“哦,”向晚适时的站起来往出走,“你要讲电话吗?我出去透透气。”
叶翡点点头,重新将手机搭在耳边,“yeah。”
电话那头男人不知道又说了句什么,声音模模糊糊的叶翡没有听清,唇间那句“ain”还没有说出来,男人的声音便再一次传了过来,这次说的却是汉语。
“你还好吗?”他问道。
叶翡捏着手机半响,才说:“再好不过了。”
“……距离上次听到你的声音,已经十一个月了。”男人的声音打手机里传出来显得格外低沉悦耳。
“是吗?”叶翡几乎没有反问语气的问了一句。
“显然,”男人似乎有些无奈,“接到我的电话并没有使你高兴。”
“你在哪儿?”叶翡问。
“机场。”
“哪里的机场?”
“金陵市。”男人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的起点是大不列颠的伦敦。”
叶翡倦怠的眉目骤然冷峻,“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得到了某些……s?”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如你所愿。”
“等等,卡纳里斯!”叶翡喝了一声,“我不在江宁。”
“什么?”男人的声音里透着惊讶。
叶翡无奈道:“我在北平。”
“你怎么会又——”
“我会在三天内找时间去江宁一趟,”叶翡适时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在江宁等我。”
“好,”男人答道,“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叶翡挂掉了电话,愣了几秒钟,迅速从抽屉里拿出数据线将手机和电脑相连,速度极快的消除掉手机上所有的信息痕迹,慢慢将手机拔下来,仍在了一边。
即使不在时特工,她依然谨慎。
何况联系她的那个人,和她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都极有可能让她陷入困顿之境地。
卡纳里斯是她在出事故醒来后不久联系的。
事故后她昏迷不醒,等到她醒来时手术已经结束,自己被禁锢在秘密的医疗室,每天见到的只有全身防护服的医疗人员。
所有的一切都措手不及。
她申请面见特工组其他人员遭到了上级严厉拒绝,再后来便传来f·a牺牲,神女被记大过处分,鸟儿不知缘由的退役,以及北斗解散的消息。
尽管她在醒来那一刻便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这一切,还是让她狠狠的愣了半天。
f·a牺牲?
那个国安部最厉害的特工,史上最年轻的上校,价值相当于半个团的北斗王牌,她最好的战友,最亲密的伙伴,竟然……牺牲了?!
她在巨大的悲痛中,没有了解到任何细节,便被迫交出所有装备,注销信息痕迹,签署保密协议,并接受新的身份。
他们的动作甚至快到她只来得及联系卡纳,留给他一串网络代码的地步。
后来她的身体状态慢慢趋于稳定,就被秘密的送到了江宁。
在这期间,她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曾经的上级,战友,同事,所有的讯息都由专门的传讯员负责,并且单线联系。
当所有的一切梦幻般尘埃落定,失去了特工身份,失去了顶尖的设备,失去了行动能力,甚至失去了引为倚仗的异能力,她从国安部北斗特别行动组的高级特工,一下子变成了三线小城市瘫痪多年的孤女。
曾经的所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