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荏弱的、苍白的、年轻美丽的oa,从死亡的泥沼中挣扎着脱出、自深沉黑暗的梦境中拼命醒来……然后用他仅存的力气,挽留和呼唤一个人的驻足。

苏了了觉得,如果被呼唤的人是个alpha,这会儿就算百炼钢也能化成钢水,秒秒钟扑过去淹♂了对方。

但她是个oa。

呵呵。

作为一个和对方素不相识、被无辜拖下水、饭点都快过了还滴米未沾、饱受惊吓的oa,苏了了的心里只剩下一行字在无限刷屏中:

求你放我去吃饭吧天知道这事儿完没完背后有没有惹到什么惹不起的人我好方方的和正六面体一样。

对方显然没有体察到她的心情,虽然在辛西娅的强制动作下躺了回去,依然努力将脖子转向她的方向,恳求说:

“请别走……让我看看你。”

苏了了:很好,这下就算我跳250遍黄河,也没人会相信我们没关系了。

在其他四人由惊讶转为疑惑,又由疑惑转为脑补,最后甚至隐隐出现了“小姐妹or闺蜜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意味的注视下,少女在门口估测了一下自己的移动速度,以及房里三只abb的平均移动速度,最终认命的、彳亍的、忧郁的,踱进了房间。

“别担心,既然他醒了,我马上让人给你们带晚饭过来。”辛西娅非常体贴的说,“检查身体可以放在饭后,在这之前,你们需要单独谈谈吗?”

“谢谢您。”

“不用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的回答,内容却截然相反。苏了了瞪着床上虚弱的某人,又抬头看看退到门口的三只,无奈的改口:“好……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副校长笑眯眯的开口,一副“这个世界需要爱”的长辈脸。关门前顺手按开了门口的空气新鲜设备,房中残余的信息素很快被清理一空。

啊,准确的说,是那张扬的alpa信息素没了。相反的,属于两个人的oa信息素,在重新闭合起来的房间里,很快变得浓郁。

……这时候如果放一只野生的alpha进来,估计分分钟被动发情。

苏了了没什么大方向的脑洞着,同时快步走到床边,等待这莫名其妙的男生说出他的目的——别告诉她他没有任何目的,他敢这么说她就敢分分钟掉头走人。

还好,对方没有这么说。

但她也没能走开。

之前被糊了一脸,加上湿婆一样缠着的黑色假发,那种情况下苏了了当然不可能注意他长的什么样子。只记住了那双被凝积的血染成红黑色的眼眶——大概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那都会是她噩梦的主角= =。

直到现在,少年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她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雪白的床单并不比他的皮肤白上多少,那双银白色的眼睛仿佛最透彻的晶体,仿佛能直接接触到内部的思想。泛着秘银光泽的短发顺服的落在枕头上,五官几乎比她见过的所有oa都要精致。

苏了了的意识有瞬间的迟滞,如同被某种强烈的眩惑感所击中,心脏与呼吸骤停了一秒。

这其实是不科学的,按照这个世界的分类来说,oa的信息素首先是温柔和软,其次是浴火熊熊——后者从学术的角度来说,是只有发♂情期的oa才会有的效果。

当然,许多alpha拒绝承认这一点。

而对于同样身为oa的两人来说,对方的信息素会让他们感受到温和与亲切,大概就是所谓的好闺蜜好姐妹的亲昵感。

所以很显然,这感觉与信息素无关,或许是过于耀眼的容貌带来的冲击感——毕竟苏了了的取向就是“♂”,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不分性别取向甚至部分种族的。

顾煜美的太有冲击性了,看着他的时候,你会想到开到极盛凋零前的牡丹、在荆棘间泣血高歌的刺鸟、即将化作泡沫的人鱼,或者任何相似的、即将被死亡凝固的极致意象。

它甚至超越了性别——当然,是苏了了上辈子所认知的性别。

于是少女呆呆地盯着对方,连眨眼的动作都忘了。而不知道为什么,顾煜也没有说话,而是用他那双漂亮的、近乎透明的眼瞳,静静地盯着她。

然后苏了了的“震精debuff”又被叠加了一层,盯地更投入了。

然后如此循环。

打破这种有天荒地老沧海桑田趋势的深情对视的,是外面传来的敲门声。

少女蓦地回神,对着床上的少年撂了句“等一下”,转身去开门。

于是她也就没有看到,从她转身到跑到门口、然后提进来护士买给他们的两份饭,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顾煜的目光始终黏在她身上,一秒都没有离开过。

“来,先吃饭吧。”

虽然之前堆积了不少怨念,特别是这些怨念就是眼前这位给她的。但现在有吃有喝再不怕晚上胃疼,而且对方还是个重病病人,苏了了原本就五分软的性子,剩下五分气也只剩了两分。

再加上那张脸带来的冲击力……好吧,她原谅他了。

颜控这种生物,果然无关地理或者历史╮(╯▽╰)╭。

苏了了把饭盒放在床头桌上,小心翼翼的取出来。里面叠着一大一小两个盒子,较小的那个装着流质的半液体,味道还挺香,明显是给刚刚醒来、脏器骨骼正在弥合中的重病号。

较大的那个是隔层的饭盒,米饭小排烩菌菇外加带肉鸡汤,密封的一点儿味道和热度都没漏出来,勾的人食指大动。


状态提示:59.红烧鸡块--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