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书先生喝了口茶水继续道:“要说这张二爷跟张五爷俩人,本不是咱陇右人,人家祖籍乃雁门马邑,说起这雁门张家,众位可能不甚了然,毕竟这雁门张也不是五姓七族,甚至连世家门阀也算不上。可要往前推五百年,那雁门张确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分教,故汉末三分天下时,曹魏五子良将之一,前将军张辽张文远正是雁门马邑人!”
一众茶客听到这里,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张义作为定边军军侯,在定边县这一亩三分地上可谓是人尽皆知,张信作为张义的嫡亲弟弟在定边这里的知名度也不小,众人突然听到张家兄弟有这么显赫的身份,均是吃惊不小,就好比某天你突然知道跟你一起上学的小子是某某世界首富的儿子一样——简直不可思议啊!
张信听到这里也愣了,张家不是陇右本地人,而是从雁门迁徙过来的他也听张义说过,但却从未听说自己居然还能扯上这么一个显赫的祖先,不过仔细想想,在隋末乱世中有能力这么大规模迁徙的家族,说不好还真有可能是当年前将军张辽的后人......
那说书先生见自己抛出的这么一个爆炸的话题把众人炸得一愣,很满意众人的反应,继续道:“这张家兄弟也不知道算是前将军几世孙,张子诚大家也见过,就不多说了。这张五爷张不移长得跟前将军那是一模一样,七尺来高,膀阔腿长,面如獬豸,目若朗星,善使一对青龙戟,话说那日凉州鏖战,吐蕃猛将多吉在城下耀武扬威,陇右道行军总管范璁领兵在外,凉州已无大将。那多吉正是觑得凉州空虚,才敢如此嚣张。这张五爷年方弱冠,正值血气方刚,怎能容个蕃子耀武扬威?当下开了城门拍马来战。那张五爷头戴红缨凤兜鍪,身披铁锁明光铠,内衬蜀锦百花袍,腰系玉莽狮蛮带,足蹬朝天浮云靴,胯下踏雪乌云骓,手拿一对青龙戟,这一亮相,城头上下一齐喝了声彩!”
众茶客听得张五爷如此微风,不约而同的也喝了声彩,唯独张信一个人哭笑不得,记得自己当时狼狈的要死,哪有那么威风?还红缨凤兜鍪,铁锁明光铠......那时候自己好像连个头盔也没,身上不过是唐军那土黄色号衣披了层脏的发臭的革甲,腰间用了一条细麻绳当腰带,脚下穿的是府兵人手一双的厚底褐纹靴,手里不过是木杆的长矛跟配发的横刀,胯下除了鸟蛋什么也没有,全靠两只脚在地上打滚......
那说书先生继续道:“那吐蕃多吉见张五爷生的不凡,连忙道:‘来将可通姓名!’张五爷道:‘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陇右张不移是也!’两边通名已毕,当下拍马来战。那多吉一条狼牙棒,五爷一对青龙戟,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马相交刀枪并举,一连打了五六十合谁也奈何不了谁!”
众人听的入神,偌大的茶馆几十号人居然没一点杂音,只剩下台上的说书先生在吐沫横飞,“这多吉号称‘黑金刚’,那自然是神力惊人,五六十合过去,哪杆狼牙棒依然上下翻飞,使得仿佛一条黑龙也似。张五爷毕竟年轻,久战之下登时力怯,心道:‘不好’,当下一招青龙探海逼退多吉,然后拨马就走。那多吉久战无功又怎会放五爷离去?当下拍马就追。殊不知张五爷乃是诈败,虽然扭头,但心里算着步点,眼见多吉追到五爷身后,张五爷立刻回身一招回马枪刺去,好个多吉,竟临危不乱,狼牙棒一横‘梆’的一声大响,正好挡住了那张五爷刺过来的青龙戟,当下嘲讽道:‘哈哈,就防着你这手回马枪,真是班门弄斧,简直找死!’那张五爷见多西得意非凡,也不多话。当下左手青龙戟闪电般抹出,却不知那多吉防着回马枪,却没料到张五爷的青龙戟乃是一对,虽然防着了右手,却没料到左手还有一只青龙戟,当下只来得及叫了声‘啊哟!’就被张五爷青龙戟一招穿喉!”
众人听得精彩,此起彼伏的叫到“好!”张信看着张曦也在那上窜下跳的叫好,不禁无语,别人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你还不清楚么!娘的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会回马枪这种招数.......看张曦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明显就是当别人的故事听得。
那说书先生在台上又收了好几吊铜钱,才继续道:“嗯......咳咳,好像有点跑题了,”台下“轰”的一声大笑,“不过没关系,总之就是这位张家张五爷那是勇武非凡!再说今天,西城老王大家都知道了,老王酿的酒那是驰名陇右,别说陇右,哪怕是洛阳的天后也未必没听过老王酿酒的大名!就在刚刚,突厥左贤王账下平章就闻名而来,这突厥人天天在草原上居无定所,沐草而居,喝的不过是那又酸又涩的马奶酒,哪喝过老王的神仙酿?当下就止不住口,菜也不吃,一连喝了七八坛才罢休!”
张信简直对着说书先生佩服的五体投地,首先这发生不过一个时辰的事,人家硬是能编成评书,真是不服都不行啊!这往后搁两千年妥妥的新闻系博士,另外那突厥明明是女的......好吧这个估计就自己知道,不过喝七八坛是什么鬼?老王那酒坛他见过,都是一斤一坛的,七八坛酒......别的不说,他难道不尿么?酒桶啊......
那说书先生继续道:“这突厥的平章喝的挺爽,喝完之后一摸钱袋,傻了,这家伙没带够钱。当下眼珠子一转,恶从胆边升,先是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把一个酒坛子挪到桌子底下,解开裤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