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哥,其实咱家看着虽然大,但那都是先人们留下来的祖业,其实咱家人不多。子诚哥,嫂子,我还有小绿你都见过了。嗯......还有一个丫鬟叫小红,那是服侍子诚哥跟嫂子的丫鬟,我爹老张,当年也是跟着子诚哥打仗的,后来瘸了一条腿又没地方去,干脆来这里当了管家,平时看看大门扫扫地什么的。剩下的就是奴隶了,干活的奴隶有两个,一个吐蕃的奴隶跟一个突厥的奴隶,叫什么我也忘了。”说到这里,张曦挠挠头,“他俩的名字都是又臭又长的,反正我是记不住......一般叫他们吐蕃跟突厥就好了,反正他俩也听得懂汉化,最近咱家山后头的桃子熟了,这俩人在山上摘桃子。最后......就是吕进士了。”说道吕进士,张曦难得严肃道:“吕进士虽然也是奴隶,但他可不是一般的奴隶,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据说还在长安参加过进士科,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恶了权贵。吕进士虽然才高八斗,可也不过是寒门出身,被人家整的刺配边州为奴,子诚哥欣赏吕进士一肚子墨水,从来也不让他干重活,一般也就是在书房写写算算什么的当个账房先生。对了,”张曦又补充道:“吕秀才以前还你那时候根本读不进去,看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后来还把吕进士打了一顿。信哥,人家吕进士的学问可是一等一的,村里没人不佩服他的,你就算不尊重他,以后也别再打他了,你这么厉害,他的小身板可禁不住你三拳两脚。”
张信听着张曦的嘱咐,有点哭笑不得,“行了,合着在你心里我就是没事就打人的主么?我的脾气一向很好的,以前打人是我不对,有空给他陪个不是。”
“啊,那倒不用。”张曦也知道张信失忆了,以前跟吕进士的那点矛盾估计也忘了。“哪有主人家给奴隶陪不是的?以后别老打人家就行了。”
张信好歹弄清楚了家里都有几口人,省的以后见面都认不出来,想想要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想想就觉得尴尬。
聊了这么半天,吃饱了也休息够了,张信拍拍屁股从柴禾堆上站起来,“走了!”
张曦连忙将张信雕刻的小绿珍而重之的收到怀里,跟着大摇大摆的张信走出厨房,然后轻轻掩上厨房的门。
看张曦掩好厨房的门,张信问张曦:“你是跟我转悠会呢,还是去找你的小绿?”
张曦的脸难得红了红,“那个......信哥......”张信一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去会他的老相好又抹不开面子,“行了行了,去找你的小绿吧,我自己转悠会就行了,对了,先跟我说说咱家都怎么走,省的一会迷路了。”
张曦连忙连比带划的把家里的路线跟张信说了一遍,末了还不放心,“要不......信哥,我还是跟你转悠会吧?”
别看张信家屋子不少,其实并不大,张曦比划一下张信大概就知道怎么走了。听着张曦一点诚心都没有的话,张信笑着拍了下张曦的屁股,“行了,我又不是路痴,自己着“嘎嘎嘎......”的怪笑起来。张曦被张信笑的受不了,连忙落荒而逃。张信看着张曦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急迫的背影,笑的更欢了。
看着张曦一步三摇的屁颠屁颠的去找他的小绿,张信摇摇头,“真是个孩子啊......”完全忘了自己也就比他大不了一两岁。说着从路边拽起一根草棍叼在嘴里剔牙,吃饱喝足了去哪溜达呢......是了,刚才听张曦说后山的桃子快熟了,摘几个尝尝鲜去。
想到就去做,好在张信早就跟张曦把路问清楚了,倒也不虞找不到路。不一会,张信就信步溜达到了后山的桃林,只见平缓的山坡处被认为的开了一片桃林,密密麻麻的桃树一株挨着一株的站在一起,翠绿的桃叶件挂着一颗颗饱满动人的桃子。
张信家的桃林并不大,也就是借着不能种粮食的山坡开了几亩地,桃林旁边有个木头搭就的简陋小屋,之前张曦说的吐蕃跟突厥估计就在小屋里乘凉,躲避一下下午那火辣辣的太阳。
张信刚一走进小木屋,那木屋“吱呀”一声就从里面打开了,探出一个脸膛红红的汉子。那汉子大概二三十岁的年纪,左脸上打了一块黑乎乎的烙印,看起来有些丑陋。
那红脸汉子原本是听见有动静,看看是不是不开眼想来偷桃子的小贼,哪知道确实吃饱了没事干过来玩的张信。
“啊......五爷,您来了。您还记得我么?我是多西纳吉松把拉赞,您以前经常叫我吐蕃的......”那红脸汉子看到张信,用着怪声怪气的汉语惊喜道。
张信听见那红脸汉子的话,不由一阵头晕,天啊,连这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家伙都知道我失忆了,嫂子啊,您是属电报机的吧?
那吐蕃长长的名字张信还是没记住,不过那一长串名字中的两个字给了他极为深刻的印象,“哦,多吉,下午好啊。”这时候一个黑脸也是在左脸打了一行烙印的汉子也从小木屋中钻了出来,“啊,长生天在上,伟大的五爷,我默啜穆里艾纳又看见您了,您的脑子还好吧?”
张信对这俩人的问话简直无语了,哪有你们这样说的,什么叫你的脑子还好吧?你是真的不会说汉语还是故意的啊!你的脑子才不好呢!
“嗯......默啜,我还好,多谢你的关心。”张信嘴角抽搐着。
俩人看张信来了桃园,都不约而同的手足无措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