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当闻言只是冷笑，也不说话，只是把花洒对着龅牙男喷着。
这六十多度的热水在这夏日真是不堪忍受，不一会儿，龅牙男皮肤已经被烫的发红嗷嗷直叫。
“别喷了，别喷了，我说了！”龅牙男哭丧着脸道。
“我真的是叫马峰峰，因为这口牙，别人都叫我龅牙马。我就是在东沙这混点杂活干，什么群头，中介，道具，周边场地联系我都干，偶尔有机会就偷拍点照片卖点小钱……”
郑当闻言又打开花洒对着龅牙马一阵喷：“偶尔干干你能配这相机？这组镜头少说都3万了！别想蒙我！”
“哥，你眼真毒!你是我哥了还不成么？别喷了，我全说……”龅牙马苦笑道。
“我主要就是靠拍明星的照片赚点钱咯，群头什么的其实都是我掩护身份，在这片都混了五六年了……”
“对了，你也是狗仔，哦不，是娱记吧？你要不要消息唉？我这常年有一手爆料供应，价格也不高……”龅牙马才说了两句又转到了他的生意道。
郑当一听忽然觉得有门，发展个线人在这倒是不错，自己总不能长期蹲在这地方啊。不过他脸上却装着毫不在意道：“别扯这个，说，你今晚是怎么回事？”
“今晚真是个意外，也不知道谁给我塞了个纸条，说是今晚213有出轨猛料，我就来了。开始还以为是人家耍我的，我都快走了还真拍到那对狗男女在这勾勾搭搭……”龅牙马露了个苦脸道。
“纸条？拿来给我看看！”郑当一听他也是被人告密的。不由得心头更是疑惑，连忙想看看纸条的内容。
龅牙马连忙从自己湿哒哒的裤兜里掏出一张已经湿透的纸条小心翼翼的递给郑当。
郑当小心翼翼的展开这坨已经湿透的纸条，虽然自己已经被水浸润的模糊了，但是仔细辨认和自己的那张纸条的纸张一般无二，都是打印出来的，上面也只写了一行字：今晚东沙大酒店213房，出轨猛料。
郑当和姚瑶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疑虑。这次这爆料没这么简单，爆料人这是唯恐今晚这事没有被爆出去，处心积虑，向两拨人告密。
这是为了什么？如果是真的和这俩人有仇，他掌握了信息为何不自己亲自来拍？不比外人可靠么？
郑当一时完全想不通，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事的时候。转过脸去对龅牙马道：“那你刚刚为什么抢我的相机？”
“嘿，你们大半夜的背着相机出门，一看就是同行咯。这爆料要不是独家首发，根本卖不上价，我只能抢走了保证我这是独一份……”龅牙马有些心虚道。
“哼哼，果然如此！”郑当寒着脸道。
“哥，抢包这事是我不对，不过你这也教训我了，我拍的照片你尽管拿去，保证你们是独家爆料，就算我的赔礼了。你们就放了我吧！”龅牙马倒很是镇定，人还蹲在浴缸里就开始讨价还价了。
郑当眼珠一转，想起龅牙马刚刚的线人提议，于是丢掉手中衣架道：“那出来说说你刚刚提的线人的事。”
龅牙马一听，神情更是放松，摇摇晃晃的就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出两根手指抖了抖，示意要烟。
郑当见这货的派头定然是老油条一根，等会的事看来甚不好谈，无奈之下先丢了根烟过去。
龅牙马贪婪的猛吸了一口烟道：“线人这事我们可以合作嘛，双方都有好处的。我跟你说，我干这行五年了，前前后后有七八家娱乐媒体都找我谈过，不过他们的价格太低，我也实在看不上，偶尔有好料我也是挑着他们卖的。”
“哥，我看你很合缘，你要不要考虑下，把我的料给全包了？”龅牙马双目灼灼的看着郑当道。
龅牙马也是老江湖了，看郑当虽然身手利索，机灵百变。但是这么主动提出线人合作的事，多半是没什么经验的新人，他背后的媒体公司多半也是很缺信息来源，所以上来直接就来谈“包料”，也是本着有枣没枣打三竿，能敲多少敲多少的心态。
郑当故作经验丰富道：“谁知道你搞到的都是什么货色？怕是线人费都不值吧？”
“嘿嘿，那我就给你看点真货！这都是我去年拍的新闻，你应该都看过。”说完龅牙马拨弄出手机，翻出他自己的邮箱，一手遮住收件人，划拉出发过的邮件照片给郑当看。
郑当一看照片不由大吃一惊，这龅牙马看上去猥琐至极，真是看不出居然有这么大能量。
因为郑当看到了的照片里居然有去年轰动一时的章良暴打保安事件的，甚至还有林玉致去年私会男友的……
“得，你报价吧？”郑当此时已经心动了，诺是真有这么个信息源，公司这个公众号可正是活了过来了，再也不用自己这么苦苦支撑，那以后的料点还不是源源不断么……
“每个月五千打底，我至少给你三次独家爆料……”龅牙马掐灭烟头道。
“成交！”郑当没料到龅牙马的价格竟然挺便宜，立刻答应道。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这三次爆料每次要看内容再估价的……像你刚刚看的那些，四万一条，要是普通的消息嘛就更便宜了，三千一条。”
郑当闻言直瞪着龅牙马，这货还真是才脱险境就敢狮子大开口，这价格太特么高了！
郑当也知这货是老油条，自己讲价只怕不是他的对手，且公司也不会有多少资金支持这事的。但是这条线确实也是自己目前急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