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衣?”
李明府进来就看到谢暖衣低着头拿着刻刀心不在焉地雕刻着木头,本来已经成形的小人,被她刻得有些怪模怪样的。
他有些心惊胆战地看着那把刀上下飞舞,也不敢大声地叫醒她,就怕一不小心伤到了她自己。
谢暖衣停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李明府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李明府叹了口气,拿过谢暖衣手中的刻刀,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想什么?
谢暖衣茫然地摇摇头:“什么都没有想啊。”
李明府把手轻轻地放在谢暖衣的肩膀上,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换个问法,你在烦恼什么?”
谢暖衣听到李明府这样问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她低垂下头,不知道该如何说。
李明府暗叹一声,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什么说出来,一人计短,两个人计长,就算是我不能帮到你什么,总好过你一个人瞎想。”
“也不是什么大事,”谢暖衣想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就是之前我想让我爸养殖泥鳅,后来我爸也同意了,可是情况有些不对。”
“怎么个不对法?”
谢暖衣停顿了一下说道:“这两年,村子里心眼活泛的大部分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老的老小的小的,看着我爸,不对,应该是跟着我爸搞种植养殖,收入也算不错,所以,他们想让我爸带着他们干,还说让我爸做村长,我爸现在劲头正足……”
李明府听着有些不理解了:“这不是好事吗?”
谢暖衣摇摇头:“听起来像是好事,可是,我就是担心,我爸被吹捧得太高了,他万一看不清……”
李明府轻笑了起来,面对着谢暖衣疑惑的目光,不由得拍了拍她的背,笑道:“哪里有那么多万一?你刚开始走出去的时候不也都是未知的吗?你那时也不知道你的路怎么走,也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比现在更好,是不是?
当然,我也不是说你担心的没有道理,可是人不能因为怕跌倒就不再走路,对不对?”
谢暖衣慢慢地点点头。
李明府看她沉默不语,还是有些不开心,不由得劝说道:“你如果真的不放心的话,不是还有你吗?你可以跟着你爸爸,时时关注事情的发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及时的解决?”
谢暖衣眼睛一亮,感觉困扰了自己几天的烦恼一下子没有了,她高兴地站起来,对着李明府猛地扑了过去,狠狠地抱了他一下:“谢谢你,明府。”
“怎么谢我?”
李明府无语地看着空空的怀抱,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娇软触感是幻觉一样,如果不是自己手中还拿着刻刀,旁边还放着那个面目全非的木头,他还真是当自己做了一场梦。
李明府苦笑着摇摇头,拿起谢暖衣忘在这里的木头,试着刻起来。
“爸,你要出去吗?”
谢暖衣出来就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在收拾自己,院子里还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站在那里。男孩子看到谢暖衣,冲她笑了笑,晒得黑黑的脸上露出两排白亮的牙齿,谢暖衣不禁笑了起来,想起了后来那些经典的小笑话。
“嗯,去县里一趟。”
哦,这应该就是打探消息去了。
谢暖衣瞪大眼睛,急急地说道:“爸,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谢继业肯定是不同意的,但是谢暖衣一直缠着,他看到在一边的谢胜利,实在是有些懊恼,为什么把谢暖衣一个人留下了自己村子里的学校。
学校里三天两头有事,还不像县里的那么严格。
“好了,就让暖衣一起去吧,小孩子都稀奇。”
谢胜利毕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看谢暖衣闹一会儿就觉得心烦无比。
谢继业听了他的话,毕竟他要长了谢继业一辈儿,所以谢继业也没有说什么,叮嘱了谢暖衣几句两个人一起骑着自行车去县里了。
“白云酒楼?”
谢暖衣不自觉地念出了上面的字,这个地方在县里主大街正好的位置,就算是以后来的眼光,谢暖衣也觉得他们的装修不错。
门口有两个大柱子,柱子上缠绕着金色的龙,上面是镂空的门头,两边挂着两个大大的红灯笼,整个看上去不但有气势,还有些历史的韵味。
“暖衣认识啊,上了学就是不一样啊。”谢胜利摸了摸谢暖衣的头发笑着打趣道。
“那当然。”
谢暖衣故意挺了挺胸膛,逗得谢胜利笑了起来。
“胜利,今天怎么有工夫过来?这是谁?”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比谢胜利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长得是一表人才,穿着制服,他热情地对着谢胜利打招呼,一看就知道是狐朋狗友。
“这是我家的小孙女。”
谢胜利一说那个人就明白了,他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给了谢暖衣,谢暖衣甜甜地表示了感谢,之后谢继业也放好车子,走了过来,谢胜利给介绍一番,几个人说了此时的目的。
那个人思考了一下说道:“胜利,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说了也不算,不过今天你小子真是运气好,我们经理带着他儿子在里面吃饭,你等下,我去帮你问问。”
经理?
谢暖衣努力地思索,这个白云的经理是谁,想了一会儿她就放弃了,上一世,她也不关注这些,自己的事情一大堆呢,哪里顾得上别人。
“胜利,我们经理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