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瀚是要用小姑娘来威胁自己威胁宋家?
徐禹谦想着视线落在书房挂的一双联上——养浩然正气,极风云壮观。
这是张敬在收他为门生的时候亲自写的,他就装裱了挂在这书房。
盯着那十个字,徐禹谦就出了神。
惋芷手心有些热,被他用指腹摩挲得也有些发痒,她抬头去看他,却发现他侧脸线条紧绷神色极严肃。似乎是在想什么。
她忍住了想缩回手的冲动,不敢扰他。
“惋芷。”良久的沉默后,徐禹谦突然轻声道。“在严瀚的事情完结之前,不要出门,侯府也不要去了。”
“四爷?”
“惋芷,那件事瞒不住了。你别担心,在府里好好呆着,外边有我。”徐禹谦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惋芷看着他唇轻轻擦过修长白皙的手指,心间已涛浪汹涌。
***
自那日与徐禹谦在书房说了半宿的话,惋芷晚上总等不到他回府便睡着,一睁眼他却又起身要上朝。
看着站着都打盹,将里衣系带系得一团糟的小妻子,徐禹谦直想笑。只能让她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到肩膀上,抓着她的手解了系带再一一重新来过。
惋芷再回过神来,发现他连朝服都穿好了,而自己将他朝服左边肩膀处枕得起了折皱。
她懊恼的伸手去抚平,却发现怎么样都还会有褶子。
徐禹谦再也忍不住,低笑出声,宠溺的俯首亲吻她唇角。“不过几道褶子,无所谓的,你快回床上去再睡会。晚上我会早回来。”
“要不您脱下来再熨熨吧。”惋芷还想与那褶子抗争,小脸皱成一团。
“那就该晚了。”徐禹谦说着将人一把抱了起来,轻轻放到被褥里,衣袖处又再增了几道褶子。“睡吧,以后都会早些回来陪你用饭。”
实在还是困,惋芷就往被子里缩,然后又伸出小手在床边摸到他换下的寝衣抓进被子里,团了团抱到怀中闭眼。
怎么越来越小孩子气了,这两年终于把咬唇的习惯改了,好像他又纵容出来她另一个怪习惯来。
徐禹谦听着她一会就呼吸绵长均匀,又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才出了门。
宫里早朝时,宋大老爷便注意到女婿朝服上的不妥,侧出身子为他遮了遮。虽然皇帝不一定看见,看见也不一定怪罪,可十分注重细节的女婿今儿怎么在这起小事上疏忽了。
待到天大亮,惋芷起身时回想四爷早上的话,又懊恼开。
四爷和她说以后都会早些回来,肯定先前忙的事都布置好了,可她困得一点反应也没有,连过问一声都不曾。四爷会不会觉得自己不体贴。
近来她越来越像被圈养的小动物,除了吃和睡,行动缓慢连思考事情有时都转不过弯来。
惋芷坐在圆桌前有一下没一下舀着燕窝粥,玉桂将水晶虾饺放到她手边的小碟子上。
“夫人,这是四爷吩咐要看着您吃的。”
这快六个月的身孕,口味又奇怪反复,以前爱吃的都不想吃了,比如这虾饺。她现在只想吃酱菜。
惋芷还在无声抗议,季嬷嬷笑着引了个人进来。
“我的侍郎夫人,你这会才吃早饭,都什么时辰了,午间还能用得下?”
妇人清脆的声音传来,惋芷当下就露了喜色,激动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