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心下意识收敛气息闯进内室,见到两人在办公的桌案边,当然,绝不是在办公。
梅容把沐慈放在桌上,两人衣襟都散开,拥在一起深吻,唇舌纠缠,缠|绵不休。沐慈面色潮红,目光迷离,很是主动,双脚勾着梅容的腰,一只手勾住梅容的脖子,一只手伸在下方动作……梅容的衣服更是凌乱,情|欲贲张,神色沉醉,双手钻进沐慈衣裤里,揉捏那圆润的丘。
“雁……”水莲心想象归想象,可真正看见,来不及感到心痛,脑子“嗡”一声懵了,只在舌尖滚出一个单音,再也吐不出余下的音节,甚至连呼吸都难以为继。
“滚!”梅容抬头,一声暴喝,充满了被打扰的不悦。
破空声传来,飞过来一个不明物体。水莲心反应极快,侧身避了避,却半途硬生生遏制了自己的闪避,就那么一顿,不明物体擦着他的额头飞过去。水莲心感觉额头微微有些刺痛,面颊一凉。
“砰……”一声,砸过来的琉璃墨水瓶落地上碎成几瓣,红色的墨水溅了一地,似鲜血一样触目惊心。
水莲心身上,脸上也溅了不少,相当狼狈,但他还不至于借此博同情,再说……沐慈会为这点小狼狈同情他吗?水莲心维持风度,有礼一鞠,不知用了多大心力才能控制暴nuè_qíng绪,定住手脚,保持声线稳定,道:“殿下恕罪,国公有紧急要务,称‘红色预警’。”
梅容已用披风把沐慈裹住,两人虽不接吻,却仍然交颈相拥,根本没分开的意思……倒不是不知羞耻,而是因为分开就会春光乍泄。
两人这般激动,不是为了故意刺激谁,而是情之所至,玩一点“办公室play”。谁料想外头重重守卫,居然放了个水莲心进来?这事反常,所以沐慈黑魆魆的眼看了梅容一眼。
梅容真的很奇怪,是因为他常被打搅,绝不会为此生气,更不可能抓墨水瓶砸人——论起整治人,梅容的段数不会这样低。
梅容一点不心虚,对沐慈笑了一个,示威般低头吻住了沐慈水润微肿的红唇。沐慈十分配合,不在意来自水莲心精神力场里凝成实质的杀意——这个人太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忍耐,哪怕忍字头上一把刀。
就算不忍,沐慈也不怕什么,与梅容交换了一个湿辣绵长的深吻。
水莲心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觉得申请成为楚王府长吏,是自己给自己脖子上套了索,但他最终选择控制自己,再次用几乎听不出情绪,还算训练有素的语气提醒:“殿下……”
梅容这才抬头,不虞怒喝:“等着!”看水莲心还杵着,喝道,“一点规矩没有,愣着干嘛,滚出去!”
水莲心看沐慈一眼都没扫向他,再说这情形两人只怕无法起身,便只好慢慢往外退。
沐慈眨眼:干嘛撩他?
梅容也眨眼,湛蓝眼睛满是无辜:谁撩他?我只撩你……
沐慈笑了,不再问他打算做什么,更加配合伸出玉指勾一勾梅容优美的侧脸轮廓,声音是情动的暗哑:“别气了,亲爱的,有要紧事……”一边说一边吻梅容的下巴,唇角。
梅容回吻过去,抱怨道:“这是更要紧事啊……”
沐慈笑出声来:“也对,那咱们速度快点……”便勾着梅容的脖子,再次缠|绵……
……
水莲心脚步顿了顿……
“亲爱的……”这种爱称……毫不掩饰的喘息和吟哦声再次传来,充满情|色意味。
这对水莲心来说简直是十重暴击,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沐慈——在情,事上竟这样主动,放得开,浪荡淫|糜,那情态光想一想就绝对是致命诱惑……
可惜竟然是对一个混血胡子。
水莲心只觉身体一半如坠冰窖,一半烈火焚烧。忽觉喉间一阵腥甜,心头血喷出,被他强行压下……他多想冲进去,把梅容杀死,把沐慈带走……
可是,不行的!
他……不能……不能再做错……沐慈他……也不是依靠武力能够折服的人……得到人没用……没任何意义……必须得到他的心。
即使很难……很难……
而且,这个屋子,暗处有布置,那些暗卫的气息很轻,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水莲心。水莲心知道有配合的精锐高手带上巨鹿的武器能有多恐怖的杀伤力,简漓就是例子。
水莲心也不能掠其锋芒,难怪牟渔和石秩会任由他这个刚入王府的人进来,靠近沐慈。因为暗处有超过十道的气机锁定了他,一旦他有异动……
一定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仅不能做点什么,面上还不能露出端倪……天哪,是怎样的一种煎熬?
自请入王府成为他的长吏真的不是一步好棋,只是没办法,只有这样,能稍微靠近他……
……
沐慈真不是故意虐水莲心,换谁进来他都是想怎样就怎样的,王府众属对两人秀恩爱虐狗能如此淡定,和沐慈不怎么在乎别人的态度是有很大关系的。
沐慈和梅容又腻了一会儿,用十分高超的手段很快让梅容舒服了,才起身清理,整理衣物唤人进来。
牟渔和天机抱着密档匣子进门,就见到一脸一身鲜红的水莲心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晦暗。牟渔还以为他被放血,靠近了闻到红墨水的气味才猜想是被梅容砸了——沐慈是没这样“激烈”情绪的。
不过水莲心俊美的脸上不露委屈,虽然通身狼狈,却脊背挺直,倒有些霜梅傲雪,出泥不染的风骨,让人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