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却连眼皮都没抬起来。
没有谁,比得上这群站在权力顶点博弈还能保全自身的王爷们,更懂得明哲保身之道。
“太子?你还要怎么辩驳?”天授帝冷声质问。
太子镇定一笑,道:“父皇,儿臣的确去过冷宫,不过只是误打误撞进入,见到这少年,不免好奇询问几句他的来历。谁知这少年太过桀骜,儿臣又得知他……不,是误以为他是……所以……”太子想了想,跪下来,干脆承认,“儿臣的确打伤了他,可并没有行那qín_shòu暴行……您清楚我没有龙阳之好,至于某些人为何言之凿凿……儿臣实在纳闷。希望父皇明察秋毫,不要被有心人误导了。”
看一眼满脸怒火瞪视他的洛阳王。
这些话的信息量比较大,众王宰执心念电转——太子宫中都是女眷,的确没有过荒唐的龙阳绯闻;从前误以为九皇子是野种,不服气去冷宫打几顿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有……洛阳王又是怎么知道太子行那不轨的,亲眼看见?
众人看向洛阳王,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还真不能排除,太子是被“有心人”陷害的。
洛阳王跪地:“父皇,请相信儿臣,儿臣没有冤枉……”却说不出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双方各执一词,无法善了。
天授帝只能看向沐慈,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你怎么说?”他宁可这是一场争权夺利的陷害,也不愿意这孩子当真受过那般折辱。
沐慈淡漠道:“你不信我,何必再问?”
“放肆!竟敢诘问君上!不忠不孝!”郑国舅站出来指责。
他不在辅政大臣之列,选择留下来是因为他是太子太保,是太子亲舅,太子生母郑皇后的亲弟弟。
太子的事,关系整个家族,他也不顾的自己的命了,换上近乎严厉的神色,目如利剑盯着少年:“殿下,有时兄弟嬉闹,开一点玩笑,有一些误伤,的确容易产生误解。您生活单纯,可能被某些心怀不轨者误导,请您细细思虑后再说不迟,不要拿一个皇子的清白名誉,替他人做嫁衣。”
众臣,连带皇帝都皱眉,郑国舅话语中的引导和影射太过明显。但也正如太子辩驳所说,没抓现行,一面之词都没用。
楮丞相也沉重严肃地询问:“九殿下,您要明白,一个人的清白名誉,有时候重过性命……太子他……许是真有误解?”
作为一个士族,有些话他真的耻于出口,可是……不为太子,单为九皇子,也不能牵扯那种事……说出去好听吗?
沐慈却连看都不看郑国舅和楮丞相一眼,他不急不缓,慢慢靠近太子,沿途留下一串蜿蜒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