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彻底失宠,想翻盘不外乎铤而走险。
沐意张口,想想又闭上了嘴,冷笑道:“他真疯了,其他没看出来。”
谢贵妃松了口气,看来儿子是有目的的,不是亲近太子就行。她忍不住轻轻点了一下沐意脑门:“在娘亲面前弄鬼。”
沐意蹙眉躲开,道:“我不是小孩了。”
儿子躲闪的动作,刺中了谢贵妃心中永远的痛,她道:“儿啊,你是从我肚里出来的,当年……”
沐意不耐烦:“得了,都说八百遍了,我知道你当年被人谋算,不得不丢下我们。知道你才是亲娘,真心为我打算。太子和皇后故意把我养歪……”沐意不满,“我到底哪里歪了?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聪明睿智能力卓绝……”
谢贵妃被逗笑了:“是是,我儿最优秀。”
沐意高兴了,也清楚郑皇后失势,只能依靠这个生母了,便哄道:“放心了,我也就是哄哄他们,看有没有什么好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谢贵妃笑道:“行,你心里有数就好。”又含蓄说,“太子……不管许了你什么,都长个心眼,机灵着点,别真信了他。记着,还是你三哥最要紧,什么时候都记得以他为先,他不光是“长”,更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他好了,我们才更好。”
沐意眼中讽刺更浓:“危险的事叫我做,好处又是他的,你怎么不叫他自己去争?就他那榆木脑袋……”
谢贵妃心里被儿子刺得生疼,想呕血,只道:“别胡说,他是你兄长。只怪母妃……让那贱人教得他一根筋。”
沐意嗤之以鼻:“你哄自己还是哄谁?他明明心里就没有我们。每天除了心心念念他的‘九弟’,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弟弟?除了敬那水性……心里也没有你这个生母。你倒好,什么都紧着他……也不怕他将来不和我们亲。”
谢贵妃弱弱道:“又胡说,你三哥亲谁能亲的过你我?”
沐意眼中流光一闪,服软道:“母妃,我没有怪三哥的意思,我只是有些吃味,心里是明白的,只有三哥和我一母同胞才是亲兄弟。将来……不会亏待我的。”
谢贵妃欣慰点头:“正是这个理。”松口气,说,“五郎,你三哥人挺好,就是转不过弯来。他被你父皇叫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呢,而且他性子太实诚,容易被骗。母妃现在也只能指望你了。你出宫后跑一趟你舅舅家,叫他暂停四娘的婚事。”
定王昏迷,贤世子下落不明,他那长子据说摔马瘸了。定王府剩两个女人顶立门户,眼看不成了。她们谢家下一代就四娘一个绝色,还是正正经经的嫡出,奇货可居,绝不能浪费了这个联姻指标。
想起来就糟心,为了拉拢定王,他们舍出四娘。可接连两个目标,一个成了那小野种的侍读官,等皇帝一死,那小野种能有什么好下场?一个本来好好的,前程可期,谁知道居然摔马瘸了,将来也不可能承爵。
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冲,改天一定要叫谢府的弟媳妇去庙里拜拜,别叫人说四娘的闲话,落个命硬克夫的名声就不好了。
沐意想起那惊鸿一见就印在他心里的,如梦似幻如水中仙子的倩影,心中漾漾然,却不在脸上表现,只点头应了:“四表妹那么优秀,这世上除了最优秀的男子,也没谁堪配她。”
谢贵妃深以为然。
沐意眼珠儿略转了一下,问:“母妃,是不是打算把表妹留给三哥?表妹那天人之姿,足以母仪天下了。”
“胡说,你三哥有婉儿。”谢贵妃说的是她弟弟庶出的大女儿谢婉,给了沐念立为侧妃,十分受宠,把正妃梅氏都挤到了一边。
沐意这才露出真心的笑,拉着谢贵妃的手,张口却说另外的事:“母妃,儿知道你真心对我好,心疼我,如今眼看局势纷乱……母妃难道不给儿一点实在的东西,略做防身也好。”
谢贵妃目光闪躲一下:“什么东西?”
“母妃,难道您对亲生儿子也要防着吗?您心里有没有我?”
谢贵妃叹口气,无话反驳,便想了想,下定决心,看看左右才神神秘秘道:“最近宫里的确不太平,万一你遇到什么事,附耳过来……”两母子耳语一阵,沐意的眼珠子就比灯泡还亮了。
谢贵妃叮嘱:“我可把老底都交给你了,记着,凡事都听你三哥的。他为‘长’,胜算大。你们是一母所生的至亲不过的亲兄弟,别起内讧叫别人得利了。”
再三强调,虽然两个儿子不亲,可都是自己十月怀胎生的,自己一辈子的全部指望。
“好的好的会的。”沐意笑得见牙不见眼。
……
合欢殿午膳。
沐慈淡淡扫了牟渔一眼:“你很闲吗?每天来盯我用膳。”
“再忙我也得吃饭不是?”牟渔回答,很自然地给沐慈夹了蔬菜,移走了一碟子烧肉。他发现这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应该天天喝清泉吃花蜜的仙人一般的少年,居然是个无肉不欢,还嗜辣的家伙,胃口稍微好些就会多吃肉食。偏他脾胃又不消化这些。
沐慈对牟渔容忍度越来越高,也不在意,吃着青菜道:“你给我看的皇宫地图和御林军布防图,是最新的?”
沐慈拿走兵书后,牟渔就给了他新的密档。
“是。”
“不对!今天和顺给我拿邸报的时候,我交代他观察一下巡防,回来后我问了他路途,计算了时间,有差错。他该遇到御林军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