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
迷宫环绕、固若金汤的易京城楼塌陷了大半,地面上冒出浓烟,城楼上的士兵东倒西歪,慌忙逃窜,那杆“公孙”大旗歪到在城下。
城楼下的铁门轰然倒下,四面的高丘早已七零八落,处处架着云梯,上面的营房到处冒着烟火,厮杀一片。
“杀啊!”
易京城外,士气如虹的袁绍士兵嘶声大吼着,向倒塌的易京城冲去。
后方中军之中,袁绍纵声大笑,欣喜之极,他自入主冀州以来,与公孙瓒足足战了五年,界桥首战以弱制强,而后反复拉锯,双方实力在一次次战斗中逐渐逆转,直至如今将要结束。
“今日必擒公孙瓒!”
袁绍看着身旁的田丰、逢纪、郭图等谋士,又道:“公孙瓒兵马强于吾,却败于吾手,只因其缺乏谋士,不知用人,以卜数师刘纬台、贩缯李移子、贾人乐何当等小人为结义兄弟,刚愎自用,匹夫之勇,焉能不败。”
几个谋士眼看胜利在望,亦是精神振奋。
许攸抚须道:“听闻公孙瓒在易京城内储谷三百万斛,主公得此粮草,可再增十万精兵!”
逢纪亦道:“粮草也罢,主公得幽州,联鲜卑、乌桓,战马粮草充足,正可西向以取并州,南向以争天下。”
袁绍畅快大笑。
不想田丰却肃然道:“虽得胜在望,主公却不可懈怠,须防中山郭嘉、赵云趁乱来袭,此二人一善谋一善战,不可小觑。”
袁绍脸上喜色一滞,眼里闪过不悦之色,不以为然的道:“元皓多虑矣,今有鲜卑、乌桓大军围困彼等,彼等自保尚难,焉能他顾!今日只消取了易京,便可合兵向西,攻下中山、常山,克复冀州全境!”
……
易京城中,有一高台楼,堆积财物无数,公孙瓒与当初的董卓一般无二,经不得挫折,数次败于袁绍后,壮志尽消,每日就是与妻妾在这高台上饮酒取乐,高台上只有女子,没有男子,报送文书都是系绳引上。
此时的高台上,公孙瓒醉醺醺的,胡须蓬乱,双目无神,早已没了当初界桥之战前那股俾睨天下的锐气,颓唐的仿佛一个老人。
公孙瓒身旁是他的姊妹和妻妾儿女,看着塌陷的城池和攻入的袁绍士兵,无不惶然。
“将军。”公孙瓒的妻子刘氏急声道:“形势危急,妾等无用,望将军速走,勿以妾等为念。”
“赫赫赫赫……哈哈哈哈!”
公孙瓒突然纵声大笑,不可抑制,笑声中含着无尽悲凉,浑浊的眼泪落入胡须:“事已至此,何处可去,又何须逃走,死则死矣!”
他眼神陡然凌厉,看向刘氏诸女:“汝等为某妻妾姊妹儿女,却也不能受辱于袁绍之手!”
铿!
公孙瓒拔剑而出,一剑刺穿了妻子刘氏的胸膛,刘氏眼里露出解脱,倒地身亡。
其他妻妾和姊妹见状惊呼失声,慌忙逃走。
公孙瓒利剑左斩右刺,十余个女子转眼皆尽身死。
“赫赫赫赫……”
公孙瓒癫狂大笑,冲入阁楼,须臾阁楼冒起浓烟,大火熊熊燃起,下面众人惊呼,却只听到高台上公孙瓒的大笑声。
高台之下,公孙瓒的几个结义兄弟卜数师刘纬台、贩缯李移子、贾人乐何当见状慌忙逃走。
曾阻拦公孙瓒出城包抄袁绍后方的谋士关靖呆呆的看着上面熊熊大火,泪落如雨,长叹道:“若非吾阻止将军出城,未必不济,吾闻君子陷人于危,必同其难,岂可以独生乎!”
他大笑着策马冲向城楼塌陷之处,转眼就被袁绍士兵杀死。
公孙瓒既死,他手下的士兵早已失了士气,或是溃散,或是投降,转眼之间易京防线被袁绍兵马撕裂。
率先攻入城中的正是袁绍麾下大将颜良,颜良捉拿了几个公孙瓒士兵,得知公孙瓒已经在高台上**,当即大吼一声:“公孙瓒已死,速速占据府库与粮仓,阻挡者杀无赦!”
“杀啊!”袁绍士兵士气如虹,朝城中迅速冲去。
颜良手持大刀,一马当先,横冲直撞,眼看就要冲到粮仓之处,突然两侧宅院倒塌,冲出无数兵马,墙上伏着数百弓箭手,箭矢如雨,呼啸如雷。
颜良大惊,慌忙格挡,他身后兵马却折损惨重,转瞬之间倒下数百,轻伤无数。
“后军列阵防御,前军随我杀入宅院!”
颜良愤怒大吼,大刀一挥,便要朝左侧宅院冲去,不防斜里一杆长枪刺来,疾快非常,直取他的咽喉。
颜良大骇,立时回刀格挡,只见一个面如冠玉的白袍将领挡在面前,他面色大变,失声道:“赵云!”
那白袍将领朗声道:“正是常山赵云!”
颜良心乱如麻,他曾与赵云数度交战,如何不认得,但赵云怎会出现在易京城中,他心中一沉,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两侧几处宅院之中,各有数个地道口,还有源源不断的兵马涌出。
……
易京之外,袁绍在中军看到前军攻破易京城,听到城中大呼公孙瓒已死的声音,而此时外面高丘之上的公孙瓒兵马也在左右两军的猛攻下失去了抵抗之力,袁绍不由大喜,拔剑直指前方易京城,大喝道:“擂鼓,全军出动,攻入易京!”
苦战五年,如今是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咚!咚!咚咚咚咚!
随着中军鼓声响起,袁绍中军、后军呼声如雷,犹如潮水一般朝易京城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