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脾性的女子,张辽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了,总不能真杀了她吧?本想询问她来历,但是她好像对自己没有任何信任感,罢了,她的来历好像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索性放她离开算了,免得落到这些胡兵手里,落个凄惨下场。
张辽当即摆了摆手:“罢了,本都尉让人护送你离开,不过如今雒阳方圆二百里全无人烟,本都尉给你备些干粮,你早早离开雒阳吧。”
宫装女子听了张辽的话,明眸中闪过一丝茫然,看着张辽,眼里却还是不信任之色。
张辽见状也有些无奈,本想不管,但这不是他的性格,突然心中一动,试探的问了句:“你是宫人吧?可认得一个叫古采英的宫女?”
那宫装女子娇躯一颤,愕然看向张辽:“你怎么知道妾身的名姓?”
嘎?张辽一下子傻眼了,没这么巧吧,空荡荡的皇宫中半夜碰到一个宫装女子,恰好就是唐婉让自己找的人?
“你真是古采英?”张辽下意识又问了一句。
宫装女子的神情却更加警惕了,握紧了手中长剑,厉声道:“而今知道古采英三个字的只有一人,你究竟如何得知的?”
“只有一人?”张辽一怔:“如果真的只有一人,还是一个唐姓女子的话,那她现在是本都尉的妻子。”
古采英盯着张辽,一言不发,片刻之后,幽幽的叹了口气:“且等片刻。”说罢她转身进了内室,不多时她再次出来,却又换了一身洁净的宫装,很是齐整,背了个包袱,明眸盯着张辽道:“妾身要见唐贵人。”
张辽哼道:“她如今是本都尉的妻子,不是什么贵人。”
古采英冷哼道:“你胆子倒是不小,妾身若是知道你欺负她,定不饶你!”
张辽发现自己与这女人实在说不来话,索性不再理她,转身便走:“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不会有人来打扰,明日再随我走。”
就在张辽快出门时,后面传来声音:“妾身三日未进粒米,饿了。”
“高手。”史阿的声音传来。
张辽也回过神来,好家伙,三天没吃饭居然还能对抗二十多个胡兵,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
第二天卯时,在张辽手下士兵和那八百多胡兵的整理和搬运下,将一万五千卷书籍整体的堆放到了上东门外,但因为有辎重,所以他手下的士兵、战马、车辆最多只能携带一万三千卷左右,除此之外还有两千多卷。
张辽看向那些胡兵:“劳烦诸位同袍将这些书籍搬运到小平津。”
“张都尉。”一个羌胡军侯迟疑道:“我等若去小平津,怕胡中郎责罚。”
“哦?胡中郎?胡校尉吧?”张辽想起很久没见胡轸了,他咧嘴一笑:“没事,回来后你等报之于他,就说本都尉有令,如果你等不去,便要杀了你等,如此情有可原,他便不会责罚你等了。”
“这个……”那军侯面色作难道:“胡中郎定会责罚的。”
这时他身边另一个军侯忙应道:“禀都尉,我等愿去!”他看那军侯还要反驳,狠狠推了他一下,低声怨怪道:“闭嘴!你莫要害了我等,没听暴虎说我等不去,要杀了我等,你以为那是说笑吗?”
那个犹疑的军侯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可是张暴虎,他偷偷看了一眼“狰狞”而笑的张辽,忙应道:“我等愿去!愿去!”
“很好!立时起行!”张辽大笑。
……
阳春的邙山已经披上了一层绿衣,走在宽阔的邙山道上,远远望去,两侧山崖处处花团锦簇,与身后浓烟滚滚的雒阳截然不同。
看着此情此景,张辽心中突然涌起一缕思念之情,很想立时回到小平津,虽然他如今还没有自己的地盘,但在小平津已经有了家,唐婉和尹月是否在等着自己回来?风情万种的苏婳呢?还有那个老不羞的左慈,该不会又在诅咒自己吧,还有师傅贾诩那张仿佛万年不变的木头脸……
此次回到小平津,或许会平静一段时间,但董卓已经磨刀霍霍,大战随时会来,自己这次收获不小,有了精良的兵器和铠甲,将士冲锋陷阵的能力将大幅提升,除此之外还要尽快将游侠分编训练起来,将那些弩箭用起来,形成战斗力,如此一来,自己的实力将有一个飞跃,不再是只能打突袭战了……
还有高顺,张辽看了一眼身侧不远的高顺,他脸上的伤痕还没有彻底痊愈,尤其是有一道疤痕极深,以后怕是要留下印记了。
高顺在小平津养伤期间,吕布来过小平津一次,对高顺的态度就颇是平平,对他毁了相貌之事,也颇是在意。
张辽也纳闷吕布这厮怎么想的,虽然吕布也信任重用高顺,但却不怎么喜欢高顺,或许是因为高顺沉默寡言,性情威严,不合吕布性子,又常常劝谏于他,而吕布心高气傲,更不喜被一个不如他的人劝谏约束吧。
吕布不能用好高顺,那自己就不能客气了。
上次吕布来小平津,张辽便提了讨要高顺的事,吕布将高顺麾下五百兵马收了回去,对于高顺之事却仍是犹疑。这次进雒阳,张辽本想再加一把力,不曾想竟然没见到吕布的影子,这厮一向不是近身保护董卓吗?难道被派去守关了?
看来得要尽快和吕布联络一下,否则高顺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挂在这里也不好,而高顺受伤后,似乎更沉默寡言了。
一念及此,张辽心中便很是愧疚,说来高顺还是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