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辽询问,又是方才那中年人恭敬的道:“禀张司马,赵魁赶去了渑池城。”
“亭长何在?”张辽又问。
众人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那中年人身上,那中年人尴尬的低头道:“禀张司马,小人便是亭长。”
张辽冷哼一声:“驱逐妇孺,你这个亭长就是这么办事的!”
“这……”那亭长面色涨红:“小人也是怕他们感染瘟疫,害了大伙儿。”
张辽面色微微缓和一些,看向众人沉声道:“便是瘟疫又如何?岂能失却良心驱赶乡邻妇孺!谁能保准自己无病无灾?设身处地,若是自己也被驱赶,会是怎样的心情和痛苦!”
那些百姓都沉默了下来。
张辽道:“瘟疫虽然可怕,但犹可抵挡,病邪与人体抗争,坚强者胜,若是心怀畏惧、但有绝望,便是小病也会要命!只要心怀正气,便能不惧病邪!最可怕的是人心丧失,又有谁能依靠?尔等且谨记一句话,只有相互扶持,不抛弃不放弃,才能走得坦荡!”
“张司马教诲,如圣人之言,小人铭记在心。”那亭长向张辽深深一礼,他身后那些百姓也跟着向张辽深深一礼。
百姓外围,司马朗和张郃等将士听了张辽所说,眼里也无不露出敬服之色。
……
当天中午,张辽赶到渑池,却还有些不放心陝县,陝县既有天子车驾,却还有前几批迁徙的十数万百姓。
而且董璜也在陝县,张辽如今不想和董璜朝面,也不想与董璜冲突,与董璜冲突对自己有害无益,只是他不明白董璜为何只因那次小事便屡屡针对于他,甚至能到了让贾诩都警示于他的地步,实在令他不解。
不过张辽在渑池稍作安顿后,还是决定去陝县一趟,当此之时,无有退缩,匆匆用过午饭之后,他带着张郃和五百士兵直奔陝县。
只是刚进入陝县境内,张辽眼睛便不由一缩。
他看到迎面大约三百骑驰骋而来,看装束分明是禁军打扮,当先一面旗帜,虽然被雨打湿下垂,但还是能看出那个董字。
董璜!
张辽勒缰住马,一挥手,身后五百骑兵立时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对面的三百骑兵也停了下来,双方距离不过二十步。
张辽目光看过去,第一眼就看到了最前面中间的一个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轮廓与董卓有几分相似,他心中一下子就认定了,此人就是董璜!
而董璜也一眼看了过来,二人目光交接,董璜凌厉,张辽平静。
董璜左右各有一个中年人,年龄都在四五十上下,左边那人神情刚毅,面染风霜,神情沉稳,武将打扮,而右边那人身长八尺余,相貌英俊温厚,气度不凡,却是文士打扮。
看到张辽五百兵马,董璜没有开口,他左边那人朗声道:“敢问来者何人?”
张辽看那人相貌堂堂,抱拳道:“相府司马张辽,前往陝县督查百姓迁徙之事。”
“原来是张司马。”那人道:“此乃……”
他话音未落,便被董璜打断,董璜看向张辽,高声质问道:“张辽!吾乃中军校尉董璜,听闻汝擅自拘禁司隶校尉刘重宁,本校尉特来查问此事!”
董璜身旁二人神情都是一怔,不由色变,几乎是同时看向张辽,他们却是还未曾听闻司隶校尉刘嚣之事。
张辽看到董璜一上来便气势汹汹的质问,当即沉声道:“正是,司隶校尉刘嚣扰乱迁徙之事,本司马将他拿下,拟交由相国处置。”
董璜身侧二人看着张辽,眼里几乎同时露出古怪的神色,他们没想到董卓的走狗,横行一时的司隶校尉刘嚣竟然栽到了这个年轻人的手里。相府司马张辽他们听过,知他也是董卓爱将,如今却怎会如此?
董璜看张辽坦然承认,不由冷笑道:“司隶校尉监察百官,本校尉尚且忌惮三分,你一个小小的司马,何敢如此猖狂!实乃此大逆之举!”
张辽道:“本司马未尝听到司隶校尉还会监察军中。”
董璜神情一滞,厉声道:“休要狡辩,本校尉且先拿了你去见天子!来人,拿下他!”
“喏!”董璜身后一众禁军大吼一声,个个手持戈矛,便要冲过来,他们这些禁军的装备最是精良,铠甲兵器整齐划一,远超张辽手下士兵。
“谁敢!”张辽大喝一声:“弓箭手准备!谁敢过来,乱箭射杀!”
“是!”张辽身后五百士兵也是齐声大吼,其中两百多弓箭手拉开了弓,搭箭上弦,对准了董璜一众。
张辽身后的张郃则带着三百枪兵,迅速成阵,与弓箭手紧密配合。
对面那些禁军一下子停了下来,这些禁军虽然装备精良,但只是守卫皇宫,不允许配备弓箭,此时面对张辽手下的三百枪兵和两百弓箭手,一下子就被克制死了。
董璜神色一变,他知道张辽胆大,却没想到张辽如此胆大,脸颊剧烈的抽搐了下,厉喝道:“张辽,你竟敢以下犯上,威胁本校尉,莫非要谋逆不成!”
他身侧的二人也是面色微变,看向张辽的神色已经颇是凝重,看向董璜的眼神却有些不满,显然他们已经认识到自己被董璜瞒骗了,此行的目的怕就是为了这张辽而来,与此同时他们也震惊张辽的胆大!
要知道,董璜可是董卓的亲侄子,这张辽居然也敢与他对峙,实在是让他们不知说什么好,心中也颇多疑惑。
面对董璜的质问,张辽淡淡的道:“本司马只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