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睡的很死,直到日上三竿才堪堪地爬起了床,揉开惺忪的睡眼,阿罗约正坐在窗户边上笑靥如花的看着我。
“吃早餐啦!”
今天她特意委托别人跑了两条街给我买来椰汁奶鸡,我还是第一次吃这种东西,实在太好吃了,末了,恨不得连碗都舔了,惹得阿罗约在一旁鄙夷不止。
过了一晚,阿罗约的状态好了些,她笑着跟我讲一些趣事,掩饰自己的伤痛还有心里的不舒服。
到了下午,我想着晚上还要去酒店上班,就提前回去了。
我到酒店的时候,门口一溜儿名车云集,看来今天的生意应该很不错。
休息室里,姑娘们聚在一起正聊得欢,好像都是在说昨天发生的事情,见我进去,立刻都禁了声。
我依旧是在角落里坐下来,点燃一支烟,抱着双臂,冷冷的盯着某一处,一言不发。
“香菱,你知不知道,今天酒店又来了好几个雏儿,身体都没发育完全呢,就想着来当……现在的学生都是怎么了?”
迪迪是这帮女孩中最年轻的,她是从云南过来的,家里人都死了,后来她就逃到了这边,上次我替她挡过一次酒,所以私底下她还跟我多说几句话。
我只知道酒店隔一段时间就会进来一批清纯的学生妹,都是刚上大学,一脸稚气,大多数都有华裔血统,也有当地女生,据说是我们这边工资开的比同行高。
我特佩服这些女孩子,刚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小绵羊,可不出一个月,浓妆艳抹搔首弄姿,那架势简直是比小姐还要小姐。
当然,这年头当小姐也不算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这职业,收入高,来钱快,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一两个良主,指不定还能够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虚荣是人心底最可怕的东西,尤其是在这样声色犬马的地方,男人们挥霍着手里的钱换来女人的艳羡和爱慕,女人挥霍着清纯还有身体里的荷尔蒙,合情合理,倒也没有什么不公平。
我涂了个眼圈,一脸漠然。
正说着话,红姐扭着肥臀从外面进来了,她的心情似乎很不好,阴沉着一张脸,怎么看都是一脸怒气。
照例是带着一波姑娘先去选台,照例我是被落下的。
好在我习惯了,不气不闹的。
只是,我最终还是不淡定了。
休息室的姑娘都已经被带光了,就连平时不被待见的几个女的都被她带出去走了一遍,就是没有轮到我,所以,当红姐再次出现在休息室的时候,我主动站起来了。
“红姐,我跟着一起去吧,今晚我还没选台呢!”我提醒了她一句,照着这个架势下去,我在这里可就算是耗时间了,一点都不可能挣钱。
红姐看了我一眼,鼻翼里发出一声冷哼,“选台?韩香菱,昨天发生的事情你不会告诉我你现在忘记了吧?酒店就算是自由,也不会自由到无法无天吧?”
红姐的话,我立刻就懂了,昨天我可是怒吼了她,还差点在酒店闹出人命来。
她这会儿正在置气呢。
我虽然不喜欢红姐,可是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
“红姐。”
我上前,满脸堆笑,极力想要跟她套近乎。
“红姐,昨天的事儿您也是知道的,我当时真的是急昏了头,阿罗约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呢,我要是那会儿不出手,阿罗约出了事儿,到时候可是会给酒店惹上大麻烦的。我昨晚虽然冲动了一些,好在问题也算是解决了。”
红姐似乎并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好啦,这些话你不用跟我说,这会儿涛哥已经知道了,我们这里庙小,你本事大,还是另谋高就吧!”
红姐说完,就不愿再搭理我了。
我还真没想到酒店也会开除人的,在那一刻,我心底满是慌张,要是不能工作了,那就意味着我和阿罗约真的是要流露街头的。
一想到我将无依无靠,我的腿就软了。
“红姐,这事儿是我错了,我一定当面跟涛哥认错。昨天我冲动了一些,顶撞到您,我现在就给您赔不是。”
可不管我怎么说,红姐始终都是仰着下巴根本就不愿多看我一眼,那一刻,我真是无奈到了极致。
“好吧,既然这事儿是涛哥决定的,那我去找涛哥吧!”我急得脸红脖子粗,但红姐那真叫一个淡定啊!可我年轻,又没经历什么世事,一扭头就朝楼上爬。
刚进来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付思涛停在门口的坐骑,第一次和阿罗约来这儿的时候,我也记住了付思涛的办公室。
“喂,谁让你上去的,你给我下来!”红姐哪里料到我动不动就可能走极端,追着我爬楼梯,可我这会儿根本就没工夫搭理她。
付思涛的办公室在十二楼,我一口气就爬了上去。
当时我满脑子里都是想着怎么跟付思涛求情,又担心红姐追上来,所以情急之下连敲门都忘了。
付思涛的房门虚掩着,办公室里的光线很暗,只有桌上的台灯亮着,沙发上,付思涛正压在一个姑娘的身上,我是后来才知道,她是这批大学生里的一个。
那姑娘一直在挣扎,可是又隐忍着不敢叫出声,我这么一出现,那姑娘更是吓坏了,拼死命的从付思涛的身下逃出来。
我略微看清楚了,这姑娘年纪绝对比我要小好几岁,身材高挑,倒是个美人胚子,只是骨子里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以为酒店好玩,却没想到一来就被付思涛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