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韦恩笑而不语,舒凝想起昨晚,抱歉道:“昨晚我失约了,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昨晚你没来,我也想明白了,你不来,才是最好的,如果你来了,你给的答案,一定不是我要的,现在至少我还有点幻想,不是吗?”
舒凝张嘴想说什么,曲韦恩笑笑,抢白说:“小凝,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舒凝忙道:“什么事,只要你说,别说一件,十件我也答应。”
只要能弥补一点对曲韦恩的歉疚,什么事她都愿意。
曲韦恩捻灭手中烟蒂起身,目光平视着远方,眸子一抹微光闪动:“婚礼,别来。”
既然婚礼上,你不是新娘,那将不是婚礼,而是一场葬礼,葬送他的念想,他幸福的葬礼,所以,别来。
四个字,让舒凝心头一震,她怎能不明白曲韦恩的言外之意,语气里的心如死灰。
她仰着头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嘴里喃喃的喊了一声:“韦恩……”
曲韦恩盯着昏暗不明的夜,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转身从裤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黑色小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精致漂亮昂贵的钻戒,怅然道:“这枚钻戒我已经准备了五年,却始终没能送出去,这是为你准备的,我留着也没什么意义,收下吧,就当在五年前,我就已经送了出去。”
舒凝的心里被曲韦恩的话已经早就惊的久久不能平复,五年前,她二十岁生日,原来他那次约她,是为了向她求婚。
五年前,她错过一次,五年后,她再次错过。
五年前那个大雨瓢泼的夜,她一辈子都不能忘,但她却不是因为错过了曲韦恩的求婚,不是因为生日,而是在那天,她失去了二十年的贞洁。
舒凝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眼眶已经温热,她不敢眨眼,只能尽量仰着头,扯出一丝笑意,僵硬的伸出手。
指尖已经冰冷,她已经尽量平复心情,尽量让手不要颤抖,却还是忍不住轻微颤抖。
舒凝的手缓缓伸出,在指尖刚碰到黑色盒子时,一双纤细的手比她快一步将盒子拿走。
“不能给,这是我的。”
曲韦恩与舒凝同时惊愕的看向突然出现的闫丹,曲韦恩剑眉倏然皱起,伸手冷冷命令:“把戒子拿出来。”
闫丹将戒子紧紧护着,手指着舒凝,看着曲韦恩冷珏的脸,眼泪止不住的流,大声道:“不给,韦恩,这戒子是我的,跟你要结婚的是我,为什么要送给她,你明明当着我爸妈的面,当着伯父伯母的面答应了要跟我结婚的,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对于闫丹的控诉,曲韦恩置若罔闻,只是拔高声音,再一次说道:“给我。”
闫丹被吼的心中一惊,紧捏着戒子,朝后退了两步,摇头道:“不,不能给,戒子是我的。”随即她对着舒凝,祈求道:“舒凝,你为什么不放过韦恩啊,我怀了他的孩子,我们要结婚了,你别再纠缠他了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他。”
闫丹的祈求来的突然,舒凝心中讶异,一向要强的闫丹会向她祈求,这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她站在一侧,看着两人僵持,对于闫丹的祈求,她只语气淡然的说了一句:“没人跟你抢,从来都没有。”
曲韦恩因舒凝的话身子一顿,可他却没有放弃,踩着步子上前,一步步紧逼闫丹:“闫丹,我已经答应了娶你,做人别太贪了,戒子给我,否则我不管你是不是怀有身孕,这个婚,我让你一个人完成信不信。”
对于曲韦恩的狠话,闫丹错愕的睁大眸子,眼泪像坏了水龙头,满眼凄楚。
信,她怎么不信。
舒凝在曲韦恩心中的地位,就是十个她也抵不过。
孩子,也不能拴住他的人,他的心。
看着曲韦恩一步步上前,闫丹也就放弃了后退,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她心里多爱,就有多恨,爱恨交织着,让她几欲成狂。
当爱恨到极致时,便是妥协。
最后她眼睁睁看着曲韦恩一根一根扳开她的手指,将戒子拿回去,手中空落的感觉,让她身子晃荡了两下。
曲韦恩拿回戒子,走到舒凝面前,放进她的手里:“收好。”
说完之后,曲韦恩转身拉着闫丹离开。
舒凝怔愣在原地,看着闫丹在曲韦恩半拖半拽中带走,闫丹最后消失在视线里回头看她的那一眼,充满了滔天的恨意。
曲韦恩离开了,闫丹也走了,四周恢复寂静,舒凝紧攥着戒子,心如千斤重,不断往下沉。
舒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她收好戒子,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去,楼道口舒父的身影却让她心中一惊。
“爸,你怎么在这?”
舒凝不知道舒父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舒父双手背着,看了舒凝一会儿,最终却没提曲韦恩的事,只是叹息一声道:“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舒父虽没说什么,舒凝却在他转身那一瞬间,看清了他眼角的疲倦与失望。
舒凝知道,曲韦恩是舒父心目中最佳的女婿人选,可最后他中意的女婿要娶别人了,这让他一时怎么能接受?
舒凝回来的时候,舒父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门关着,她也不好再去敲门,对着叹息一声之后,舒凝回了自己的房间,舒宝贝并没有睡,在床上看漫画书,见她回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