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店是个让冯棠棠感觉熟悉的地方。

她前世想过,只要有戏让她拍,她宁愿住在横店也好。

没曾想,重生后再来横店,竟然是左言陪她来的。

左言自理食宿,下榻在与冯棠棠同一酒店,黎刚也就假装不知道。其他人冯棠棠都不敢透露,尤其孙萍,虽然没开机,但带家属出来工作是大忌讳。加之冯棠棠跟布景进度,连日早出晚归。两个人见面反而不如在住处时方便。

刚到模式,在不同的剧组外乱窜,甚至有个没工头完全没认出他,竟然喊左言加入群演行列,还说他有潜力,先从演尸体开始演,总能演到有台词的龙套。

“要不是我身上有伤,可能就真跟着玩玩尸体什么的了。”左言回去给冯棠棠转述,逗得她狂笑不止。

“你演尸体……那不是便宜了那些无名小剧了。”冯棠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等到以后你成名了,肯定被粉丝挖出这些黑历史。”

左言摆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尸体被化的,亲妈都不认识,谁能认得出谁呀。”

冯棠棠说:“这你就不懂了,有一种粉丝叫亲妈粉。不是亲妈,胜似亲妈……亲妈认不出来的,亲妈粉妥妥的也能给你找出来。”

左言还没有接触过这些网络用语,觉得这比喻十分新奇有趣:“粉丝还分类?那你是我的什么粉啊?”

老婆粉。

冯棠棠心里有个声音,脸上故意不露:“谁粉你了?好歹未来我也是个小明星,凭什么去粉你啊?”

就这么插科打诨着,两个人在横店住了五六天。

越临近开机,作为导演组先头兵的冯棠棠越是忙到飞起,有两次实在回得晚了,连面也见不上,左言就给他手写一个长长的字条,从她房间的门缝下塞进去。

没智能机,打字不方便,况且短信字数限制大,有时候一个事儿说清楚要发好几条。左言这样的手写党,反而成了最务实有效的。

长长的手写信,聊着当天所见趣闻。他字写得俊洒飘逸,文笔也是流畅幽默,每每写着写着,都变成连篇情话。本来是通信的闲聊,硬是被他写成了情书。

“今天也是每一分钟都在想你,真希望自己每一分钟都在你身边。”

“我远远的看着你工作,指挥他们挪动道具来来去去,你也跟着钻来钻去,你工作的样子可爱得不得了。”

“每路过一个组,看到服装做得不错的,都不自觉的就幻想你穿上的别人家戏服的模样,一定比他们女演员穿上都漂亮。”

这样的词句,用好看的字迹写满全篇,冯棠棠像宝贝似的把这些情书都收起来。可惜自己的八爪字体拿不出手,只要默默准备个小礼物当做回礼了。

左言回美国的前一天,冯棠棠终于把一个下午和晚上空下来给他。

他的行程是从杭州起飞。冯棠棠不再盯着满影视城的同行,甩下工作,干脆开车带他到杭州来个一日游。计划着在杭州住一晚,第二天再给他送行。

时值入秋,秀美的江南城市更平添许多诗意。左言提议不去挤什么大热的景点了,不如先找个茶馆饮茶喝到天色变暗,再找个临河的馆子吃桂花蟹,晚上人少的时候再逛西湖夜景,冯棠棠自然全部开开心心的应了。

在露天的院子里赏树谈花,大片大片的梧桐树下光阴斑驳,上好的西湖龙井汤明色绿,每一饮都有不同的茶味。这样的情景,不谈话也是心灵相通,十分惬意舒适。

“你工作起来以后,总是绷得太紧。”左言一身休闲打扮,浅色t恤外是迷彩外套,搭配破洞黑色仔裤,以放松姿势坐在她对面,身体微微向前倾着和她说话。

“真没想到你会提议来喝茶。”冯棠棠靠在椅背上打量他,并不觉得时尚感一流的男人,和这个古香古色的环境有任何违和,想来大多的“美好”都是能互相兼容的。

冯棠棠自嘲:“像我这样的品茶零基础选手,再好的茶也喝不出是怎么好的。”

左言端起茶杯闻了闻,又放下:“我也完全不懂,就是想带你来安静的地方,毕竟是约会。”

她才意识到,这是两个人在一起后的,第一次正常出来的“约会”。

“那一起在住处吃饭、看片、聊天,就不是约会了吗?”冯棠棠明知故问。

左言想了想,说道:“知道你喜欢宅在家,那种更像家庭生活吧?”

冯棠棠白他一眼:“谁和你过家庭生活了。”

左言啧啧摇头:“白给你做这么多次饭了,吃完了就忘了,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冯棠棠反问:“几顿饭就像把我拐去过家庭生活啊?哼,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叮当响。”

左言作势拿起手机拨号码:“那我现在,就把晚上的桂花蟹的预约取消了。”

冯棠棠立刻改嘴:“别别别,我不当白眼狼,我当家养宠物狗还不行吗?”

夜色渐浓,两人驱车去吃蟹。临河的位置,秋风沁人心脾,水里的荷花香若有若无,河边的灯花比真花毫不逊色,这露天环境比烛光晚餐还要浪漫诗意些。

点桂花蟹时,服务员竭力向他们推荐了地道的绍兴黄酒。冯棠棠立刻表明,他们是开车过来吃饭的,不宜饮酒,服务员小姐则和蔼可亲的说:“黄酒不醉人,就算醉了,我们酒楼也还有空房呢。”

冯棠棠想了想,摆手说:“我们先吃蟹。”

左言故意逗她:“我觉得那位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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