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高陵看到我深更半夜出现在了北城门的驻扎地外,大感意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得知我不过是连夜来奔丧,由于太晚,便先在营地里住宿一晚。
我跟着火高陵来到简陋的厢房,我忍不住说:“我肚子饿了,真实意图是来想弄点吃的。”
火高陵一愣,我这玩笑开得让他很是不习惯,随即便也坦然,说:“这个好说,我这里只是没有什么好吃的,管饱。”
火高陵吩咐手下去弄些吃的,又问我:“要不要喝点酒。”
“酒就不喝了,等丧事一过再说,免得落人口舌。”我看了一眼劳商,他的眼色已经在劝我别喝。
说实在话,我并不喜欢喝酒,因此,有酒无酒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有时候我甚至讨厌喝酒,只是,来到这里之后,我身体发生了明显的变异,对于酒有些改变了,还不是很彻底。
我进城的消息被守城军士火速送给了将军府,将军府又火速派人送信给了郡丞府,这些都是我不曾知道的,我知道的只有我进入东海城后不久,我便被人跟踪了,跟踪的人很谨慎,如果不是我异于常人的听力,根本发现不了。
吃了一些东西,劳商自行去睡觉,我跟火高陵提起这事,火高陵立刻愤慨不已,便要派人出去,将那盯梢的人给揪出来,我制止了他的行动,因为最好的方法是反跟踪将其幕后之人查清楚。
火高陵会意,我问起这段时间东海城与狼山郡通商的情况,以前,因为东海郡是投靠赢山候,狼山郡是镇北候的发家之地,两位侯爷互相争斗,导致两郡县来往极其的少,甚至还有不少的边界摩擦。
如今因为赢山候突然昏迷不醒,加上白巾军作乱东海郡,赢山候的势力没有及时的解救东海郡,让东海郡一度陷入绝境,选择了暂时拉拢狼山郡的策略,两家为了巩固关系进行了联姻,通商自然是很方便的事情。
现在白巾军把持着东海郡的西南部,与南曲郡武须郡的商贸往来断绝,海上之路更是行不通,唯一的一条路便只有北边的狼山郡,在生死存亡之际,一切的旧恨都有如泡沫,一戳就破。
火高陵甚是了然的向我叙说道:“在与狼山郡往来的商贾中,有一家的规模相当的大,什么东西都贩卖,食物,牛马,兵器,奴隶,女人等。”
“哪家?”我问。
“东海郡首富巨贾刚冲家。”火高陵若有深意的说。
我没有任何印象,似乎在太守府的丧事和庆功宴上都未曾有过面缘,这要是在地球上,一个地区首富的受欢迎度可比一个地区的最高长官还要高,知名度也毫不逊色。
火高陵见我努力回想着,他提醒道:“他有一个女婿在东海郡位高权重,正是我们现任的郡丞大人。”
“官商合作,利益瓜分。”我感慨道。
火高陵说:“本来按照战时的特殊情况,运送进城的兵器和牛马都要严格管控,可是,那刚冲拿着刚强将军的批文,和军部的令牌,我们根本都没有权利查,只能放行。”
我问:“你将具体的数量都记录了下来没有?”
火高陵说:“兵器都是装在车厢里面,只能看一眼,牛马倒是有记录,不是很多,狼山郡那边因为天虎王国大兵压境,压力也很大,这些牛马都是急需,也不知道那刚冲怎么弄到手的。”
“这就是高人与凡人之间的本质区别,只要抓住了利害,总能有办法。”我神秘的笑道。
我疑惑的问:“这个刚冲收购一些兵器和牛马都存在自家的商铺里,还是全部送到了东海郡司马军部?”
“都是送到了司马军部去,只有都食物放在商铺买卖,”火高陵说,“现在东海郡的食物价格可是翻了好几倍了,南望县,海陵县,还有其他的县的商人都来东海城收购粮食,供不应求,商家都坐地涨价。”
火高陵停顿了一会,又说:“前些天,郡丞送来一份文书,不是东海城有备案的几家商户,其余商户想北上狼山郡的一律不准放行,理由是以防白巾军奸细混杂其中收购食物供他们战争。”
“狐狸尾巴很明显。”我苦笑道,要是我有合作的商户在其中,那将是一桩多么丰厚的买卖,狼山郡我可以去找桥天目,凭着他狼山郡大公子的名望和地位,还怕低价收购不到食物,再倒手卖到东海郡,钱财滚滚啊。
“另外几家规模小的多,主要是食物的收购,都与东海城的大官们或多或少的有些关联,得到了他们的护佑,有一家是劳婉容夫人的弟弟,排在第二位。”火高陵说,“在庆功宴上,营领与他有过交谈,应该认得。”
“劳准,东海城的织造大家族,也是劳婉容夫人的本家。”我回应说,“这事我们不作干涩,做到心里有数就行,这东海郡的势力错综复杂,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火高陵却忍不住气愤道:“营领,我们也得分一杯羹啊,这可是大好机会。”
粮曹从狼山郡拉回来的食物和其他东西都是走的暗道,没有经过东海城的势力范围,走的东海郡东北荒无人烟的湿地,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这条道是桥石他们寻出来的,老早就存在了,只是东海郡无人知晓而已。
我无奈的说:“我们还不具备那个实力和地位,等将来具备了再说。”
火高陵不由的有些不解,这不像我胆小怕事的作风,这事既然大有可为,我是必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