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奖脑壳不傻,相反很灵泛,在生死面前,他立刻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于是,他说:“营领,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营领觉得妥当不妥当。”
“哦,”我惊讶的说,“说说看。”
“我一人前去岗山,凭借我与他的感情,陈述生死厉害,对他劝降投诚。”劳奖说。
“有几成把握?”我兴奋地说道。
“八成。”劳奖的迅速应答立刻暴露了他的内心想法。
我冷笑道:“你是想一去不复返是吧,呆在我的身边,怕我哪天不高兴将你给杀了,所以千方百计的想了这么一个我都认为很好的主意。”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情。”劳奖极力辩解说,“我是觉得桥至尊没那么大的胆子,敢一直造反下去,他应该看得到不久的将来的下场,在生死面前,他会做出有利于他的选择。”
“呵呵,”我笑着说,“劳奖,你说我该不该相信你的话。”
“我不知道。”劳奖颓然丧气的说。
劳奖下去之后,我又来来回回的论证了几遍,劳奖去劝降实在是一件对我百利而只有一害的事情,大可以去尝试,就算被劳奖欺骗,他能逃回白巾军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若是功成,那可是大功一件,不可估量。
睡了一宿,我头脑清晰无比,我做出了清晨的第一个决定,叫劳中用去传话给劳奖,许诺他只要能劝降桥至尊,任命桥至尊为征召军的副营领,随后又命令汗追派人送他去岗山。
劳奖的莫名其妙离去,立刻招来了营地里的总旗们的诧异,纷纷前来询问实情,听说我是要劳奖前去劝降,心里面都不由得打鼓。
汗追更是难以相信,以为这劳奖趁着不备,自行逃跑,想蒙混过关,当即就扣押了他,然后火速跑来问我,确认了我的命令,这才派人前去松口放行。
一天,白转黑,淡然过去;
两天,依旧如故。
三天也在毫无音讯中过去一半,我与其他总旗都
等着不耐烦了,觉得继续瞎等也是被欺骗的下场,却在这个时候出现转机。
时间返回劳奖到岗山时候,守军将士听说来大声嚷嚷着开门的是曾经的恩人劳奖,着实令桥至尊措手不及,当他赶到城门楼,看到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心里是很激动的。
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人能被他桥至尊挂念的话,那就是劳奖了,这个有如再生父母的救命恩人,他还没来得及报答恩情,却听说他下路不明,遭了火月人的毒手,他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曾是无比的心痛和悔恨,又一次跟听到挚爱被残杀时的绞心的痛。
可是,事情总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恩人竟然还活着,这岂能不令他无比的畅快和高兴,激动之下,他便下令军士将城门打开,放劳奖进来。
一旁的副手却是制止他,说他不能这样做,此人底细不明,放进来就是一个祸害。
桥至尊略微思索,决心立下,吩咐军士放劳奖进来,其他人无需多言,他自有主张,出了意外由着他这营领负责。
正如每一对大难不死的施恩与感恩之人想见的情景,桥至尊也是无比的高兴,掉了两滴马泪,感动得劳奖也是泪眼婆娑,不甚唏嘘。
两人的性情都是真实的,和每一对患难见真情的挚友一样,这种情感比金坚比石固,情到浓时,桥至尊干脆屏退了左右,只剩下劳奖跟他独处一室。
此时,两人的表情有点奇怪,气氛也显得很是奇异,空间仿佛凝固,时空仿佛静止,久久无声息发出。
最终,桥至尊忍不住问道:“劳大哥,你是不是从东海军营地而来?”
“嗯。”劳奖凝重的应答,他心里其实也不确定桥至尊到底还能讲几分的情面,人心都是肉做的,为了利益什么不能做。
“你被东海军抓住,历尽千辛万苦这才逃了出来。”桥至尊说。
“不,”劳奖说,“我不是逃出来的,我是东海郡征召军火灵放我出来的。”
桥至尊狰狞道:“你来做什么,你就不怕……”
“怕,可是不得不来。”劳奖无奈的说。
桥至尊看了一眼劳奖,心里大为不忍,他这是在逼问他无比尊敬的恩人,他这是在做忘恩负义的事情。
“不来,让征召军祭刀,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劳奖解释道。
“他们为什么没有杀你,听说南望县被俘虏的汗宾营领被枭首示众,悬挂在东海西城门,其他尸首都喂了狗。”桥至尊心胆俱寒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被抓住之后,一直留在征召军的队列里,并没有被送到东海城的狗官手里,”劳奖叹气道,“也许这就是我为什么还没有去见阎王的原因。”
“你来所为何事?”桥至尊无奈的问。
劳奖说:“我是来劝降投诚的,希望桥老弟不要再助纣为虐,走上不归路,白巾军迟早会覆灭,都不会有好下场,汗宾就是例子。”
“劝降投诚?”桥至尊冷笑道,“劳大哥你是不记得曾经东海郡来劝降投诚的那个使者了。”
“呵呵,”劳奖冷笑道,“白巾军蹦达不了多久了,桥老弟你难道看不到这改变不了的结局?”
“看得到又怎么样,看不到又怎么样,走上了造反的路,已经不能回头。”桥至尊丧气的说。
“还不至于回不了头,东海郡这个烂摊子急需要我们投诚,只要我们真心实意的投诚,凭借我与那火灵多次的交道,观其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