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蒙蒙亮,南城守城的城门官打着呵欠,指挥着兵卒打开城门,外头赶着进城的百城很自主的排着队,夹杂在其中的,有一车队很是显眼,随侍在马车旁的护卫个个人高马壮,很是气派,马车看来平实,但识货的就看出来了,那马车用的木材隐隐散着香气,车帘用的是靛蓝锦缎。
车前挂着两盏乌木八角宫灯,上头悬挂的红穗随风轻曳,车夫健壮,在他两侧车辕各坐了一精明的婆子。
这样的一辆马车很吸引人的注意,但好奇的人看到那马车旁随侍的护卫,就不敢上前胡乱打听了。
车队夹在人群中,缓慢前行,护卫的头儿不时四下巡视,就怕出点状况。
队伍的后方,凤公子他们的马车慢慢的前进,凤二公子倚在大迎枕上头,朝弟弟微笑,“大夫都说我没事了,你还皱着眉头干么?”
“我没皱着眉头。”凤公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眉头皱得死紧的回道。“就说你好好歇息,等歇息好了再进城。”
凤二公子呵笑出声,“我睡得很好,都睡几天了,还能不好吗?睡醒了就不想再回去睡。”说着轻拍弟弟的手。
“大伯父信里骂了我们一顿。”
“肯定骂你比较凶。”凤二公子肯定的指出这点。
凤公子冷哼,“都是你害的,早叫你好好歇息的。”要让他知道是谁送消息回去告状的,肯定叫他好看。
凤二公子的小厮们接连打了喷嚏,“生病了?”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大家一起打喷嚏。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凤公子瞪他一眼,转头叫玄衣,“怎么这么久了,还没进城?”
“那个,前头有车队,可能是因为他们吧!”现如今是太平盛世,一般进城的车队不会检查的太详细,除非是有得到什么线报,才会仔细检查,若是如此,势必会拖慢后头的人进城的速度。
他们却不知,城门官虽没得到什么线报,但这队车队的来历不简单啊!他们是打西越来的。
说是什么西越隐龙门的少门主,城门官是听过隐龙门,这个门派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小,可是他们居然是在西越?而且还跑他们南楚来了?这是来干么的?
知道是西越来的,当然就得小心检查,还非常仔细的盘查了一番。
让城门官惊讶的是,这位少门主脾气不错,任他们这样翻来覆去的盘查询问,也不曾有一丝不悦,至于那些护卫看着凶狠,其实也还蛮客气有礼的,倒是大出城门官的意料。
等到凤公子他们的马车来到城门官面前时,已是日正当中,城门官看到他们所持文书和黎经时的名帖微微一愣,小声对领头的护卫道,“这位爷儿,您东家既有黎侯爷的帖子,怎不早早拿出来?”
护卫头领轻笑,“大伙儿都老实的排着队进城,我们也没什么急事,就不给大人添麻烦了。”说着,随着握手的时候,递了个荷包过去。
城门官手指轻捏那荷包,厚实的感觉让他露出满意的微笑,大手一挥让他们通过。
护卫头领微躬称谢,车夫扬鞭策马,马车轻快的前进,进城后便往黎浅浅他们现在住的宅子去。
言家的姑娘来过之后,黎浅浅又换了住处,言清梅屡次让人给黎浅浅送信,却都石沉大海毫无回讯。
门子那里接了信,自然是给黎浅浅送去,不过黎浅浅没搭理她,倒是春寿好奇拆了信来看,看了之后却是勃然大怒,她还以为言清梅会跟教主道歉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是指责黎浅浅不帮她的忙,指责她堂堂一教之主竟然如此小气云云。
她拿着信去见黎浅浅告状,却让叶妈妈拦下,等问明白后,叶妈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拍了她一记。
“这样胡涂的人写得混账信,你还拿去气教主做啥?”
“啊?”春寿被骂得愣怔。
叶妈妈看她这模样,只得仔仔细细掰碎了说给她听,春寿这才明白过来,不好意思的羞红脸,捏着信道,“叶妈妈,我知道了,以后有这样的事,绝不会再拿去烦教主了。”
“明白了就好。”叶妈妈看着春寿,暗暗的叹口气,这姑娘以前瞧着还有几份机灵的,怎么越活越像个孩子了呢?
人家春江就跟她不同,那是个灵秀的,有时候不用她多提点,人家就已经想明白了,哪像春寿这傻丫头哟!教主都不搭理言家那姑娘了,她还傻呼呼的去拆人家的信来看,反把自己给气着了!
还想拿去给教主看?!叶妈妈看着春寿把言清梅来的信抱出去烧掉,暗暗摇头。
这事叶妈妈自然没瞒黎浅浅,回头就跟她禀报了这事,黎浅浅笑,“春寿就是个单纯的,看言家那姑娘乱说话,才会那么生气。”黎浅浅安抚叶妈妈,“等她嫁人生子当娘了,自然就长大了。”
希望如此。
叶妈妈为春寿担心的同时,也忍不住有些羡慕她,听教主这意思,是会把春寿一直护在自己的羽翼下,想想也是,要不是教主护着,春寿怎么会越活越孩子气呢?
黎浅浅没让她有时间多想,“凤公子他们就要到了,妈妈可安排好他们住处了?还有侍候的人……”
要安排的事情多着呢!还有凤二公子的药膳,叶妈妈真没时间耗在春寿的终身大事上头,黎浅浅一问,她就一头栽进去这些琐事上。
客房是早就安排好了,侍候的人倒是不愁,凤家自有人侍候自家公子们,倒是屋里用的家什对象得要布置,还有凤二公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