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听到那大夫语气中带着可惜:“这位公子伤势有些重,幸好时机好,这额头的伤再往下一指就是眼睛了。至于脸上的伤,估计要留疤了。”
而话刚落,忽然就听到一冷彻到骨子里,让众人寒凉不已的声音道:“庸医!就这伤势还留疤?而且这额头下面是眉毛呢。就你所说离了一指的距离,甚至连眉毛都好好的,哪来的差一点误伤眼睛?本王妃看你危言耸听,没有真本事才是真!”
而这时候,赵清流挺着四个月的肚子和半路上遇到的严卿卿也一块赶了过来。
而严卿卿还嘀嘀咕咕:“这地方这么偏僻,还堵着这么多人!”
两人进来后,看到这情况,自然和邵洵美站在一处。
而赵清流一出现,立刻微笑着道:“众人都挤在这里,水都流不通了。王妃,要不要移步到开阔的地方?”
邵洵美看了看四周,摇头:“不用,这是事发现场,就在这里吧!”
而那大夫被邵洵美毫不客气的数落一顿,面子上顿时挂不住,然而面对王妃他却不敢说什么,只是有些恼羞成怒:“既然王妃说老朽没有本事,那老朽还是走吧!”
邵洵美又开口,整个人面如霜雪,眉目如墨,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冷意:“等等,把你的药箱留下!”
那大夫还要说什么,然而大家都知道定王妃擅医,所以都睁大了眼睛看过来。
却见邵洵美直接一把取过这大夫的药箱,打开,凝眉看了一遍,“盐,一碗温水。”
立刻有人送了上来,邵洵美调成百分之九浓度的生理盐水,拿着软绸蘸着盐水给陶喆擦了一遍,伤势的确不轻,脸颊右侧的颧骨腮帮子被刮的伤口有些深,露出了血色的白肉,血液已经止住了,只流透明的液体。而额头处伤势倒是不重,只像是擦了一下,但是流血较多。
邵洵美用生理盐水给他擦了两遍,疼得陶喆呲牙咧嘴的,邵洵美给他敷药粉,疼得他眼泪差一点掉出来。等到伤口都被药覆盖之后,邵洵美又从药箱中取出包扎的白布,围着他的额头转了两圈。
而此时映入大家眼中的是,邵洵美十指灵动翻飞,修长而白皙,如蝶翼般落下又振翅,让大家记忆非常深刻。
在他们印象中,女人的手是用来绣花的,用来弹琴的,是秀美绝伦的。可是,如今定王妃用她的一双纤纤素手告诉人们:一双手也可以如此英气的干男人所干的事情。
然后大家又听到邵洵美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众人听到:“你脸上伤势倒是蛮深的,该怎么包扎呢?这下好了,要是留下伤痕以后长大了找不上媳妇该怎么办啊!”
话刚落,就见陶喆眼睛里一抹恼悔而过,随即泫然欲泣。而邵洵美的声音温凉入骨:“怎么,这是觉得自己不小心摔的太狠了?”
陶喆听到这话,毕竟是小孩子,眼睛里浮现一丝闪躲:“我听不懂。”
大家听到邵洵美这没头没脑的话,正要细细思索其中之意,忽然听到陶珠珠姑娘声音柔美温和的传来,眉头好看的蹙起,带着一抹迟疑:“王妃不是说我侄子的伤势不会留疤么?怎么?”
严卿卿小声冷哼:“好一朵白莲花哦,姐姐!竟然转移话题!”
这声音不大,却传到周围人的耳朵里,而大家看到这胖乎乎的姑娘的时候,立即知道了她就是严大学士的大小姐严卿卿了,还是护国公府秦世子的未婚妻。
然后大家的目光又看向了稍微远一些,一身华服锦袍,正摇着一把折扇,一双fēng_liú桃花眼的年轻男子,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秦世子秦让。
却见他目光只是饶有兴趣的看向那清纯白莲花陶珠珠,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撇向自己的未婚妻。
陶珠珠微微低下头,在众人看不到的视线里指甲扣在手心里,眼神闪过一丝犀利:这严卿卿太过分了,竟然一句话就把她造的势和焦点抢走了。
她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邵洵美声音漫不经心道:“哦,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小孩子愈合能力快,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就是撞的再严重一些,也无事!”
众人大惊:这定王妃的话,听着怎么像是嫌世子撞人撞的轻了?
是这意思吧,他们没有听错吧?
严卿卿对自己这同乡说话简直要鼓掌欢呼了:真是太毒了有木有?好样的!看着大家那疑惑的目光,自己老乡这气势就是一人也能独当一面。
陶珠珠嘴巴张了张,又听到邵洵美一边用剪刀剪着棉布,一边贴在陶喆的脸上固定:“熊孩子,你是伤员,我做为医者不能不救,那会有违我医者的初心。可是做为一名母亲,我是真的不想救你知道不?所以啊,你再换药的时候,用别的大夫就好,我看这位庸医就不错!”
而陶珠珠这时候柔柔的声音响了起来:“王妃,多谢您帮陶喆包扎,可是你能不能让世子给我侄子道个歉?他把侄子伤的如此严重,难道我们不应该要个说法么?虽然我们宁伯侯府没落了,但是也不能任人欺凌!起码世子得给我家陶喆道个歉不是么?”
此时的陶珠珠一身白衣,轻轻咬着朱唇,眼睛里是不畏强权的坚韧不屈,那清秀的小脸更是正气凛然,让大家不禁为陶珠珠的风华傲骨所折服:一个女子有才有貌就让人侧目了,更为可贵的是文人清流的傲骨她也表现的铮铮作响。
而且大气又有风度:人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