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仿佛听到这悲痛的哭喊,远处的土房中,有人悠悠醒转,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陌生的场景|
“嘶……”稍一思考,后脑勺立刻传来疼痛。马骢伸手扶住脑袋,想下床摸清楚现下的状况,却听到有女子声音突然传来:“你醒了?”
这声音虽然熟悉,可直到那张眉眼如画的脸庞出现在面前,还是令马骢心中一惊!
“冯,冯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冯月言担忧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半蹲下身道:“你还记得我,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马骢愈加不解,索性闭上眼睛,开始回忆昏迷前的最后一幅画面……
他只记得刚放开李慕儿的手,就有一个女子的身影扑了上来,拉着他往一个方向跑。他想要缩手,却发现高处有一块铁皮突然飞了过来。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他叫了声“小心”,随后一把拥住了前面那个瘦弱的身影!
铁片砸在他的头上,瞬间让他失去了意识。
冯月言见他垂目思索的样子,两条黛眉微微一蹙,“你想起来了是不是?”又轻轻展开,“是你救了我,谢谢你又救了我……”
“又?”
马骢疑惑抬头,这才发现冯月言居然不是往常京城大家闺秀的装扮,而是一身利落的蒙古姑娘打扮!
更关键的是,这身衣服在她身上,竟并不显得奇怪。
还没等冯月言回答,又有人影挡住他的视线,递过一杯水对他道:“马大人先喝杯水吧。”
“先生!”马骢见来人是朝鲁,还算高兴,“你没事就好!”可转瞬一想,为什么朝鲁与他素不相识,却要来救他们呢?
现在想来,应该是冯月言的功劳了。救命之恩不得不谢,马骢凝住冯月言道:“多谢冯小姐了。”
“你可不止要谢苏日娜,还得谢谢我。”又一个声音传来,马骢定睛一看,小姑娘有些眼熟,却记不太起来。
毕竟,他怎么也不能将冯月言与鞑靼的使臣联系到一起啊!
“怎么,不记得我了?马同知,我的名字叫其木格,我们还一起赛过马呢!”
“其木格!”马骢被这连番的震惊搞得头更痛了,“怎么会是你?!”
“嗯,你也要感谢我,要不是我说服朝鲁,你们现在可早就被饿死渴死了!”
提到“死”字,马骢难免想到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以及他牵肠挂肚的李慕儿,“其木格,你可见到女学士了?她还好吗?她没事吧?”
明明自己已经这个模样,还心心念念想着女学士,冯月言不禁自嘲,笑道:“你放心,她应该没事。”
“什么叫应该没事?”马骢不顾伤痛,猛地站了起来,“你们把他们怎么了吗?看你们的穿着,你们是蒙古人?!苏日娜?你不叫冯月言,你是蒙古的奸细?”
冯月言被他一字一句逼得难受,步步退到了其木格身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他说得没错,她是蒙古人,什么从南面迁来京城,都是幌子罢了。
“苏日娜不是奸细!”其木格见她躲闪,忙帮她分辩道,“你不感恩就罢了,不要曲解苏日娜!”
“她不是,那你总是吧?你倒是说说看,把我掳到这里,又是打算做什么?”
“你!”
眼看双方就要吵起来,冯月言深吸一口气,站到中间大喝一声:“都不要吵了!”
“其木格……让我和他单独说几句话吧。”
虽有些不情愿,其木格与朝鲁还是应声出了门。
四周立刻安静了下来,马骢大概也觉得有些反应过激,尴尬道:“冯小姐,我也相信你不是蒙古人的奸细,可是你……”
不料冯月言却打断他道:“我是,我确实是蒙古人。”
“什么?”马骢疑惑凝住她。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盯着她看,冯月言为此笑了笑,她一笑,就会露出两个清甜的酒窝。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在鞑靼草原上,与大可汗巴图孟克一起长大的孩子中,也有一个笑起来睫毛长长的、酒窝甜甜的女孩子,她的名字,叫做苏日娜……
……………………
另一边,李慕儿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宁夏城中。
房中没有人在等她醒来。
这令她睁开双眼后,便感觉到一份孤寂感扑面而来,差点又湿了眼眶。
挣扎着下床拿起双剑,步出门外,也没见着人。李慕儿知道,这里不同于京城,这里时时都处于戒备状态,没有人会来关心她的死活。
她打起精神来,深吸了口气,才让自己的脚步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要去做的事很简单,究竟有没有找到马骢,她还未等到最后的答案。
“小姐,你醒了?”走出院门,才碰到风入松,他看起来精神也不太好,刚从前厅谈完事回来的样子。
李慕儿的话直截了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风入松一怔,也没有要故意遮掩的意思,答道:“留了一队人继续找。你受伤了,就先带你回来了。”
这样的做法无可厚非,她点点头,继续问:“马大人,他还好吗?”
“马大人很平静。”
那就好,李慕儿瞬了瞬干涩的眼,抹去多余的情绪,又寻回了平静的语气:“你说得对,没有找到骢哥哥,就还有希望。”
终于听到她积极的口气,风入松安慰地点点头。望着她憔悴的神色,又觉得担忧,道:“小姐,你应该也发现了,你封制的内力,因为这几次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