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姐姐,念儿要抱抱,要抱抱。”我张开双臂,用稚嫩的声音要求着,其实我并不喜欢自己目前这种说话的腔调,依照我的实际喜好,这句话应该表达为“珍珠姐姐,你抱着我吧。”可是我现在是个两岁多点的孩子,深思熟虑后我觉得还是不能那样随心所欲的表达,经过长期的思考研究,我总结出一套表现自己童真的语言表达方式,那就是尽量多的在语句中使用重叠词,如抱抱、亲亲、饱饱,尽量多的在语句中加上自己的名字,如念儿要抱抱,念儿要亲亲,念儿饱饱了,久而久之,这种最初让我难以启齿的表达方式如今我已经能够熟练驾驭了,并且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表达,以至于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用这种肉麻的方式去交流而不自知。
“好,珍珠姑姑抱。”然后,我就坐进了珍珠的怀里,面对这个十七八岁的的珍珠,我实在不能接受“姑姑”这一个称呼,于是我坚持喊她珍珠姐姐,虽然她也曾无奈的纠正过多次,可是终究不能更改我的观念,其实很多时候看着我那年轻貌美的娘亲,我也会有想要喊她姐姐的冲动。我就这样安稳的窝在珍珠的怀里向屋外“走去”,在娘亲她们看来,我无疑是个特别的孩童,别的小孩总会半夜啼哭,可我不会,别的小孩总是嗜吃嗜睡,可我也不会,我总会在夜里安静的入睡,可是白天却总会吵着要出去玩,可我能活动的范围终归有限,至今我都还没有踏出过兰亭轩半步。
“花花,念儿要,花花。”我指着院子里盛开的牡丹花呼喊道。
“好,那小小姐在这儿乖乖等姑姑,姑姑去给小小姐摘花花,好吗?”珍珠耐心的安抚我道。“恩。”我用力的点着头,认真的保证着。于是珍珠小心的把我从怀里放下,抬步走向花园深处去采摘我刚刚指着的鲜花。我无趣的站在原地看了会儿珍珠的背影,然后抬步向着大门外走去,兰亭轩外面是怎么的世界?这个皇宫也是一个华丽的牢笼吗?这个金花王朝又是怎样一个国家?无尽的好奇驱使我加快了步伐,几十米的距离对于现在幼小的我来说不是几步就可以到达的,我终于受不了这种小规模的移动速度,抬腿向着门外跑去。我手脚并用的爬过大门那高高的门槛,抬头看见了一条向两旁延伸的大道,还有对面的高墙,果然,墙的外面还是墙,我索性坐在门槛上,看着对面的高墙陷入了沉思。
“小小姐,不可以一个人乱跑的。”珍珠来到我的身边,蹲下身子递给我刚刚采来的鲜花,顺势想要抱起我来,我挣扎着拒绝珍珠的怀抱,拍着身边的门槛说,“凳凳,坐坐,坐坐。”继而抬头继续望向高墙外的天空。我不知道自己此时在思考些什么,可是看着高墙外的天空却能让我觉得特别的安宁,内心特别的平和,我也承认,可能此时我脸上的那份落寞不应该是一个孩子该有的,以至于当我转过头看向珍珠时,发现她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清楚是不是珍珠将我望向高墙外的忧郁事件转告了娘亲,餐桌上,娘亲爱怜的摸着我的脑袋,眼眶噙着泪光对我喃喃道:“念儿,娘亲对不起你,念儿,呜呜。。”
“娘亲不哭,花花,娘亲抱抱。”看着娘亲伤心落泪,我虽是摸不着头脑,可心里还是有些许不忍,我从怀里掏出珍珠摘来的那朵早已经枯萎的鲜花,递到娘亲手里,人儿也钻进了她的怀里,这也许是我唯一能够给她的安慰吧。
晚膳过后,娘亲如往常般陪我嬉戏而后哄我入睡,我躺在床榻上,想象着娘亲注视我睡颜时的忧伤神情,一时间睡意全无,毫无疑问,娘亲待我是极好的,高嬷嬷、珍珠也是,她们三人的感情也已经完全超出了主仆之情,更多时候像是亲人般的相互照顾、相互关爱,能够生活在这样的坏境中我应该感到幸福、快乐,可多数时候,我的心头却总是有份忧伤挥之不去,即使是在娘亲深情慈爱的看我时,即使是在她轻声唤我念儿时,即使是在她笑着哄我入睡时。。。。任何时候,那份忧伤都可能爬上我的心头,我忧伤的是这个幼小身体里成熟的灵魂总能看到娘亲她们眼底的哀愁,我忧伤的是不知娘亲那慈爱的目光是因我而生还是仅仅因为在我的身上能够看见父亲的影子,我忧伤的是这个小小的庭院冷冷清清但它却困住了我的一切。。。。在这样一个时空我不清楚自己的未来之路会通向哪里,我也试着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又何必过于杞人忧天,可是想到以后也许还要很长一段时间困在这个小院里,我心里就禁不住烦躁,我不是看不到娘亲她们待我的好,可还是不能如前世对待父母那般毫无顾忌的亲她爱她,我心里有太多的困惑与疑虑,太多的思虑让我不能放下一切融入这里的生活,更多时候我像是个旁观者默默地看着娘亲她们的喜乐与哀愁。
正当我暗自思量着,只听见娘亲轻声说道,“高嬷嬷,我想要见一下耀林。”
“小姐,奴婢明白。”说着,高嬷嬷叹息着走出了房间。
我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直到娘亲她们都去就寝,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可我还是觉得,娘亲迟早要见的这个名叫耀林的人,而且多少会与我有些关系。
第二天,我还一直在为娘亲昨晚的那句话而多加留意,直到午膳过后,娘亲别与往常早早哄我午睡,我知道,娘亲要见那个耀林了,我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