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萝病得不重,第二日输过液就出院了。之前的事件已经基本平息,她自然要搬出季泊均的公寓。
出院这天上午,季泊均没回律所,亲自把江以萝、文瑛和行李送回了她的公寓。
帮江以萝收拾好东西,文瑛亲自下厨,留季泊均吃饭。
在江以萝的印象里,继母在她小学之后便没再下过厨,忙了几个钟头做出的四菜一汤居然不算难吃。
文瑛没有亲生儿女,因此分外关心继女的婚姻大事,听到她不住拐弯抹角地打探季泊均的想法,整顿饭江以萝都吃得尴尬无比。
季泊均倒是极有耐心,吃过饭还主动收拾碗筷。
季泊均离开的时候,还发着低烧的江以萝坚持把他送到楼下。
“我妈的话你不必理,她这个年纪的人想法都很奇怪。”
“阿姨的话没错,她和叔叔都不在你身边,我当然有责任照顾你。”
江以萝婉转提醒季泊均自己已经成年很久了。
季泊均却恍若未闻,说明早会准时过来接她到医院输液。
“我自己搭地铁、打车去医院都很方便,你那么忙,就不必过来了。”
“我以前对你不够好,能有机会弥补让我觉得很庆幸。时间很多,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们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指的是什么……直到季泊均的车开远了,江以萝还没回过神儿来。
江以萝病着,文瑛自然不肯让她送自己去机场。
见出租车到了,江以萝犹豫了一下,问:“您知道我生母的情况吗?”
“我不知道。你爸爸从没主动提起过她,我问过几次,他不肯说,但你还小的时候,我撞见过几次你爸爸和她通电话。”
……
送走妈妈,江以萝睡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又昏昏沉沉地发起了烧。
临近饭点的时候,宁御打了通电话过来,说自己加班,无法亲自探望,但晚点秘书会送小鲜肉厨子熬了一下午的鸡粥和几个爽口的小菜过来。
电话还未挂断,宁御的秘书便已经到了,除了粥和菜,还有一大捧玫瑰。
“您这是唱哪出?”
“追你啊。还不够明显吗?”
江以萝“科科”了两声:“追我的话,连个厨师都不肯送我,是不是太没诚意?”
“你当我傻么,把他送你还有我什么事儿?我没和谁打赌,是很认真地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女朋友。”
“能问问你怎么会想起追我么?”
“想成个家,觉得我们很合适。”
虽然意外,江以萝却很清楚宁御的行为里逗的成分远大于追求,因此花和食物大可以毫无负担地收下,所谓的“心意”却无须理会。
与宁御做反面参照物,一下班就赶过来的季泊均显得格外有诚意。
看到玫瑰和食盒,季泊均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不快,却没有多问。
他无视江以萝的躲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又烧了,你家有没有体温计?量一下吃退烧片。”
见江以萝不量体温便要直接吃药,季泊均执意去药店买了支温度计。
季泊均的关切令江以萝压力巨大,拐弯抹角地表示自己无意与他复合,季泊均黯然了片刻后说不介意多等一段,比起江以萝过去的执着,自己如今做的远远不够多。
听到季泊均说要等到她睡着了再离开,江以萝只得随他去了。
吃过药,江以萝渐渐生出了困意,打着哈欠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季泊均聊了几句,她便很快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只觉喉咙干渴难忍,看了眼手表,已经凌晨一点。
去厨厅,看到一片漆黑中的那点忽明忽暗的火光和高大的身影,没戴隐形的江以萝随口问:“季泊均,你怎么还没走?”
喝过水走出厨房时客厅已经打开了顶灯,她正要开口催促季泊均早些回去,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人居然是黎铮。
“……怎么是你?”
“来看看你,还难受么?”
“你是怎么进来的?”说完江以萝便想起自己忘记了收回黎铮的钥匙。
黎铮没回答,用修长的手指捻起玫瑰中的卡片,笑道:“宁御追女孩永远是一个套路。”
“……”江以萝懒得同他争,走入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递到黎铮手中,“这里面有三百万,帮我交给你叔叔。”
黎铮冷着脸看了江以萝许久:“这钱是谁给你的,季泊均还是宁御。”
平素并不在乎旁人想法的江以萝闻言莫名气结:“关你什么事?”
“你知道宁御是什么人么?”
江以萝不想和他讨论这种毫无意义地话题,转而说:“帮我谢谢你叔叔以及转告他和黎觅,我不接受他们的道歉,保留追诉她诽谤、侵害我名誉的权利。”
她的郑重其事惹笑了黎铮:“你可以考虑到我那儿上班。”
江以萝呵呵道:“你就这么喜欢办公室恋情。”
“不喜欢,如果你过来上班,我倒很想试试。刘赟和我没关系,咖啡店那次我是被你气糊涂了。”
江以萝一头雾水,只好摆出送客的姿态:“你喝多了吧?我要休息了,请你马上离开。”
“我后悔了,咱们和好吧。”黎铮忽然从背后抱住了她。
江以萝奋力挣脱:“我看你是疯了。”
她心慌意乱,无暇留意黎铮的表情,打开门,请他即刻出去,大半夜地跑过来发神经,是和那个叫什么晕的新欢吵架了吧。
“我是疯了,明知道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