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也知道朱儁这是紧张的,毕竟牵扯到谋反这种大事也由不得他不紧张。
于是也不怠慢,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他。得知太平教果然密谋造反,而且居然还做了那么多的布局,朱儁也不免冷汗直冒。更别说听到雒阳里面都有太平教的暗手,甚至两个宦官还直接参与了其中,自然是更加重视起来。
“这件事已经不是为叔可以承担下来的了,定国且把这些俘虏押解雒阳,这五百家丁由你来调遣!为叔现在就去雒阳,找老大人商议此事!至于这些俘虏,千万不能有失!”朱儁小心的叮嘱,直至朱成郑重承诺之后,这才迅速策马朝着雒阳赶了回去。
朱儁所谓的老大人便是他的直属上司,三公之一的太尉杨赐。也只有他这个地位和身份的人,才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否则他朱儁位卑言轻,这件事说不定还会被某些人给捂了盖子。毕竟朝中给太平教说好话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其中司徒袁隗就是其中之一,甚至可以用力捧二字来形容他对太平教的态度。
如此又前进了半天,沿途在经过驿站的时候好歹补充了一些水分和吃了点干粮。朱儁早些时候也意识到这点,派人过来的时候已经带足了干粮,好歹没有让大家饿着,当然那些俘虏要吃饱自然是不可能的,吃饱的俘虏只会更加危险。
用过了饭食,朱成就催促继续前进,但那个被校尉派过来的曲长却不干了。
“走走了一天的路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那曲长本来就是来混日子的,岂能受过这种苦,走了一天还不行,居然还要连夜行军。别的也就不说了,难道朱成不知道连夜行军是兵家大忌?
“雒阳就在眼前,早点把俘虏带过去我们也早点安心。现在这些俘虏还算乖,但是若是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去思考,那么说不定就会暴动起来,到时候除了问题你我担待得起?”朱成指了指不远处的空地,那些俘虏如今也是疲惫不堪的坐在那里。
“这……”那曲长显然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听来倒有几分道理。
“大人,这里已经是雒阳管辖范围,又非敌军腹地,就算连夜赶路也没有问题。”杨浪显然也猜到了曲长的想法,于是善意的提醒道。
所谓的兵家大忌,是在前往前线或者深入敌军腹地的情况下,千万不要在夜间行军,以免被敌人伏击或者夜袭。但是在己军的腹地若是还要担心的话,那天下间也没有就可以安心的地方了。
曲长闻言也不再说些什么,只能连夜赶路,只是为了预防万一,先不说广插火把,斥候部队也被派了出去。饶是这样,除了朱成这支队伍,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是只能看清火光以内的食物,那些黑暗里面的事务却是根本看不见了。
黑夜行军可不容易,速度慢而且对精神状态的考验也非常大,难怪很少人会在夜间行军。而且若是一旦成功发动夜袭,效果也会那么的出色。远的不说,就说长社之战,虽然有火烧这个因素,但夜袭才是真正的制胜关键!
好赶慢赶,好歹是在凌晨的时候来到了雒阳城下,值守的军队看到一支部队靠近顿时也是被吓了一跳,立刻摆出了阵势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只是当看清楚了来者身上的大汉甲胄之后,顿时就郁闷了,毕竟他们没听说过有军队回过来。
难道是叛军?他们不由得在心中暗道,尤其他们看到里面有不少身穿粗布短打,明显不是大汉军人的存在,心中更是认定了这个可能性。
“尔等何人?”城墙之上,禁军的校尉不由得朝着城墙下高呼一声。
“虎牢关镇守曲长赵壹,奉校尉之命押解这些恶虎岭贼寇前来雒阳,交于司隶校尉。这里有校尉大人的军令与我等身份令牌,还请各位查验!”赵壹无奈,虽然虎牢关守军和雒阳守军都隶属于禁军系统,但这地位却是不同,只能乖乖上前把东西拿出来高呼道。
城墙之上果然很快垂下了一个篮子,赵壹当即就把东西装了进去。不久之后,果然大门开启,赵壹等人也不免松了口气。
只是所有人要进城却不容易,必须要在对方的安排下,每一百人一百人的进去,否则的话两边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禁军,倒也不是吃素的!
无奈之下,赵壹只能吩咐一百人为单位慢慢进去,至于那些俘虏自然也由禁军接手。到了唐周这里,朱成却表示他的重要人证,需要他亲自看管以免有失。只是禁军不肯,既然是贼寇自然要交给他们,由他们看押等待司隶校尉的处理。
就在双方纠缠不休的时候,朱儁却是带人前来,有他出面事情就变得容易了许多。唐周被他带走,而朱成也带着本部人马前去作为护卫。
“定国,你的部下就让他们先在禁军营中好好休息,至于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府上洗漱一番,好好休息吧!”朱儁看着朱成那疲惫的样子,好言相劝道。
“侄儿已经是军官,既然袍泽只能在军营里面凑合,那侄儿自然也不能特立独行!”朱成摇了摇头回道。
“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天亮之后只怕就想好好休息都没办法了。”朱儁闻言点了点头,对朱成的态度也是非常满意,于是交待了句便押着唐周先行离去。
到了天明,且不说朱成到底休息得怎么样了,朱儁却是在杨赐的带领下,把唐周押到了大殿之上。今天本来不是大朝的日子,但由于情况特殊,所以朝臣们还是只能过来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