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晴好,言清竹给冰蓝疗伤后,想到自己来到言家已经有二十几天了,可是对言家却知之甚少。于是带上冰蓝在言家随意走动走动。
言威羽和言威翼不远不近的跟在她后面。
言家的地方不小,而且房舍之间与普通凡界相比相隔较远,这大概是为了给弟子们更充裕的练功空间。
言清竹百无聊赖的走着,突然远处一个人影吸引了言清竹的注意。
只见一个人端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手握着一只毛笔,正在画着什么。那个人不修边幅,眼窝深陷,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
有路过的人见了,有的摇头叹息,有的不屑轻嗤,也有的熟视无睹似的。
“你看,他又跑到外面来作画了,咱们言家可是修仙世家,怎么出了这么个奇葩,不修炼,只知道画画!”
“这个不能怪他,说起来他也挺可怜的,不能修炼,虽然能够画符,可是凭他的修为,一天也画不了几张,他不找点事情做怎么打发时间啊?”
那个人只是专心作画,对旁人的议论恍若未闻。
“话不能这样说,他喜欢作画没人拦着,自己在家里做就是了,为什么偏要跑到外面来丢人现眼!”
“嘘——小声点,枢堂主来了。”
这时候,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来到画画的那个人面前,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麟儿,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言威麟没有理他,继续作画。
言飒枢见他这样,知道他一定要做完这幅画才回走,索性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
言清竹信步走来,也很好奇这个在修真界画画的人,听说修真界的人都是以修炼为主,每日修炼还总闲时间不够用,谁这么无聊用画画来打发时间?
“不要过去,”言威羽传音给她:“他是个疯子,不要理他就是了。”
“疯子?”言清竹皱眉沉思状:“我看他作画如此认真,可见是心神可以凝聚的人,哪里疯了?”
言威羽见她不听,有些急了,说道:“你不知道,这个人叫做言威麟,是我们言家唯一一个,也是整个叶城唯一一个四品符箓师,他本来也是天之骄子,资质非凡,可惜二十年前受了重创,丹田受损,这一辈子只能停留在练气十层的境界了,为此他时常癫狂,行动无状,可是碍于他的身份没有敢惹他,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原来如此,怪不得要寓情于画,言清竹听完更是怜悯,不听言威羽的劝告,径直走到言威麟面前。
“旁边那个是言威麟的父亲言飒枢,也是言家符阵堂的堂主,他是筑基后期,你若惹了他,我们两个也保不住你!”言威羽见言清竹不听劝告,急的直跺脚。
他父亲?怎么看着比他还年轻?言清竹摇摇头,修真界果然是不能以貌取人的。
言威麟画的是一只在蓝天中翱翔的雄鹰,他下笔有张有弛,潇洒时如天马行空,大气恢弘,细腻时,如蜻蜓点水,一丝不苟。言清竹不觉看痴了。仿佛自己正是那只雄鹰,渴望在无尽的天空中翱翔。
突然画风已转,言威麟放下棕色的笔,拾起一支朱红的笔在雄鹰的翅膀上大笔一挥,展翅的雄鹰一侧的翅膀立刻变得鲜血淋漓。
言清竹大吃一惊:“师兄,你......”
好好地一幅画居然就这样被毁了,言清竹不由得心中痛惜。
言威麟却将笔一掷。大笑道:“雄鹰纵有鸿鹄大志又如何,奈何羽翼已断,空余恨!哈哈哈......”
一旁的言飒枢见状,急忙上前,将笔墨纸砚一应全部收了起来,扶着言威麟,道:“麟儿,我们回去了!”
言清竹怔怔的看着几近癫狂的的言威麟,轻声说道:“羽翼断了又如何,只要心志未断,即使没有羽翼,一样可以翱翔天空!”
言威麟停止了笑声,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问道:“你是谁?”
“言清竹。”
言威麟好笑的看着她:“你倒是说说,没有了羽翼,雄鹰怎样翱翔?”
“可以借助外力啊。”言清竹脱口而出:“像......”
言清竹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巨大的鸟型机器,这个机器,里面承载着好多人在空中穿梭前行,其速度之快,比之雄鹰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何想不起它的名字来?而且这个机器明显不是这个修真界所拥有的东西,那自己脑子里为何有着这个东西清晰的影像?
言清竹越想越头疼,面已经露出痛苦之色。
一个声音不断在脑中回荡:我是谁,我来自何方?
言威麟还以为她说不出所以然,故意装头疼。嗤笑道:“像什么?小姑娘,不知道不要信口开河!”
“清竹师妹,你怎么了?”言威羽见状,急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言清竹。
言飒枢见两个威字辈的弟子这么紧张一个清字辈的小姑娘甚是不解。
言清竹......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那天与魔修争夺融魂丹时,言飒枢并不在场,是以他并没有见过言清竹。只是后来听别人提起过。
言飒枢一拍脑袋,激动地说:”你就是那个治愈飞鹤真人的言清竹?”
言威羽立刻恭恭敬敬的回道:“正是这位。”
听到肯定的答案,言飒枢更加激动起来,可是看到言清竹痛苦的样子,也不由怔住了,急忙对言威羽喝到:“还是赶紧请红绡过来看看!”
言威羽如醍醐灌顶,急忙御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