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吴老,真是抱歉。都是我不好,明知这临东市的交通够呛,早知道就该把我那辆凯迪拉克扔车库里,害您等这么久真是过意不去。”刚见到一脸愠色的吴老,胡悠悠连忙嗔怪起自己。
一旁的罗薇在心里吐了吐舌头,暗笑这胡悠悠又开始忽悠人了。还凯迪拉克呢,她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见过凯迪拉克长什么样儿,倒是以前曾开过一段时期黑车拉过客。
当罗薇心中吐槽正酣之时,谁知即被胡悠悠点了名,“罗薇你可真是的,也不给吴老点壶好茶。我们吴老这么有品味,哪是普通茶水配得上的。”胡悠悠对着罗薇翻了个大白眼儿,随即招呼服务员,“服务员,上壶你们这里最好的大红袍。”
罗薇狂汗,不是她三令五申让自己节约成本吗?说什么拿一粒米换一锅饭,最好还是空手套白狼什么的。今天刮哪门子邪风,竟然舍得下血本了?拉倒,她只配合着演好这出戏就成!
“是是是,是我不对,考虑不周。吴老您可别在意啊!”罗薇忙腆着脸向吴老笑着赔不是。
听了胡悠悠一通崇敬的夸赞和罗薇低眉顺眼的道歉,吴老脸色比之前缓和许多,也不再为难面前这两个漂亮的小姑娘,毕竟他今天是来办正事儿的。
“算了。东西带来了吗?”
胡悠悠灿笑着打开包包,从里面取出锦盒推到吴老面前,“吴老,不是我自夸,我这宝贝可是老种,不是一般荒货能比的。”
吴老打开锦盒,把宝贝拿在眼前仔细端详了一番,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这的确是块水头极好的青玉坠头。玉质细腻,色泽光润。真乃难得一见的好货。
胡悠悠立时捕捉到对方眼里透出的精光,叹了口气,用不舍的口吻补充道,“要不是最近投资失利等着现钱填漏,且又看您是识货之人,我才忍痛割爱的。”
吴老把玉坠放回锦盒,抬眼看向胡悠悠,镜片后的一双小眼溜溜转了两圈,“宝贝的确不错,只是这价格……”
胡悠悠心里冷哼一声,想压价啊?没门儿!
她十分诚恳又惋惜地说道,“这价格我已经是开到最低了。要是吴老有困难的话,那我也不好勉强,只当是咱们有缘无份吧。”
眼见胡悠悠伸手想要拿回锦盒,吴老脸色一僵。本来自己是想趁这小丫头资金周转困难正好趁火打劫压压价的,哪知道竟然失算了。
就在他骑虎难下之时,罗薇适时地解围道,“悠悠,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吴老哪是那种为了省点小钱而错过好宝贝的人。”
吴老听了罗薇的话,心里像小鸡啄米似地不住点头。激动地恨不得握住她的手好好感谢一番。
随即又见罗薇转向自己开解道,“吴老,俗话说千金易得,好货难求。悠悠的这块玉可是祖上传下来的,30万这价格真不贵,您这回可算是拣漏啦!再说了,现在她不是正等钱救急么,您就当行行善,别再压她价了,成吗?”
成成成,一百个成。其实这个价他已经算是得了大便宜了。这时,要再不顺坡下驴,那他可就真驴了。
吴老故作镇定地啖了口茶,“既然小罗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便计较,成交吧。”
哦耶!胡悠悠和罗薇同时在心里跳起了草裙舞。为这世上又将多一个傻缺而欢欣雀跃。
吴老拿出笔和支票本迅速写上金额,盖上名章后递给胡悠悠。
胡悠悠接过支票正准备收回手时,手臂“不小心”碰翻了茶盅。茶水溅到了吴老的衣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胡悠悠赶忙道歉,起身帮吴老擦拭。
趁吴老视线被挡之际,罗薇已迅速将一个一模一样的锦盒放到桌上。眨眼的功夫,原来那个锦盒已被她调了包。
“唉,悠悠,你猜那老头儿多久才会发现他花重金买了块西贝货?”待吴老的身影消失在夜幕后,罗薇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胡悠悠不假思索,“依以往的经验来看,最多到明天下午吧。”
“你说我们骗了那么多人,怎么就没一个来找我们算账的呢?”
罗薇有些纳闷。自打胡悠悠捡到这块玉后,她俩前前后后用这块玉骗了不少钱,可为何那些买主明知道自己被骗了也不来找她们?
“算账?他们敢吗?”胡悠悠得意地收起支票,端起桌上的茶盅,啖了口早已冷却的茶水,皱着眉撇了撇小嘴,仰起头一咕噜下肚。
这可是顶级大红袍,1万多1两。为了套住吴老,今天她可是下血本了。她特么到现在心都在淌血。别说已经冷了,就算是结冰了,她也要拿调羹一勺子一勺子挖出来吃掉!
“你以为那些个买家都是什么好鸟呀?他们的钱大多来路不正。”胡悠悠将最后一口茶喝尽,把茶盅往桌上一搁,正色道,“所以呀,我们不是在骗他们的钱,而是在行侠仗义。”
“我真怀疑你前世是不是个哑巴。这辈子才要把上辈子不能说话的债全都讨回来。”罗薇开起玩笑。
“说不定还真是呢!”
胡悠悠肉疼地埋完上万元的单后问罗薇,“现在几点了?”
罗薇看了眼手机,“快9点了。”
“靠,你不早说。”胡悠悠“嗖”一声站了起来,背上包抬脚便要向门外走。
“你要去哪儿?”罗薇见她如此匆忙,跟在她身后不解地问。
胡悠悠停下脚步,朝罗薇眨了个媚眼,嘴角扯起一弯坏笑。轻轻吐出两个字。
“爵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