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支架晃动时,那些彩线便朝这边飘移过来一点,小高明的眼睛瞪的更圆更亮,大概知道这个方法可行,于是便更加用双手使劲撑着摇床横挡,去撞那支架。
“明哥儿,住手!”张氏一边扣衣服扣子,一边赶紧奔过来,只是晚了,那支架原本就不重,现在虽然挂了一串粽子,不过并没有加多少重量,被这样三番两次的撞击,不倒才怪呢。
“啊……明哥儿,安心!”这种突然的临时情况,紧急发生,张氏吓的一声尖叫,头脑一片空白,手都冰凉了,全身僵硬,只能眼睁睁看着,挂满袖珍粽子的晒衣杆朝着摇床和安心砸去。
小高明完全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仍旧发出爱军的哼哼声,双手欢快的朝着空中挥舞,仿佛像是欢迎那些彩线和粽子的到来似的。
说时迟,那时快,大家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小高明和摇床已经被人整个的移走了,而与此同时,曾安心亦感觉有人急速卷过来,将她整个人都护在怀里,随即是一声闷哼,有低沉的男子声音传入耳际,鼻尖还隐约能闻到一丝米酒的香气。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大家都来不及反应,直到现在,方才惊醒过来。
王卓云慢慢放开怀里的安心,眼神关切焦虑的看着她:“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安心赶紧站直身体,听见他这样关心自己,心中不由一阵动容,眼圈里便带了些晶莹,赶紧转身将砸在他背上的晒衣杆和支架扶了正,这才摇头道:“我没事,你呢,背有没有受伤?”
王卓云伸展了下双肩,微笑摇头:“没事,这支架和竹杆并没有多少重量,我平时练功,和人对打,吃到的拳头,都比这个重好几倍呢。”
“那就好。明哥儿呢?”安心又赶紧跑过去看小高明,他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旧用黑水晶般眼睛打量着,院里多出来的两个人。
当看到曾友趣时,那满脸络腮胡子和威严的眼神,若换常人,早就吓的不敢吱声了,但他却一点也不怕,而是咯咯笑起来,咧开嘴,露出没有牙齿的红色牙床,欢快的在摇床里跳动,朝着曾友趣伸出双手,要抱抱。
曾友趣原本想要用严肃的面孔吓吓小高明的,谁料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依旧笑的无比甜美,并且还用软软的小脸儿,去蹭他满脸的胡子,并且在接触到胡须的时候,大概扎到有些痒痒的,便笑的更加畅快起来。
张氏双手合十,把诸天神佛都谢了一遍,这才问安心:“这是怎么回事呀?”
安心有些心虚的把头低下,这事还真是得怪她,不过,她只是想要逗小高明玩而已,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精灵古怪,居然知道借力打力的道理。
不过她是不可能说的,尤其王卓云还在这里,好丢脸噢。还是回头再跟娘道歉吧。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倒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摇床和晒衣杆有很长一段距离,小高明连彩线和粽子都抓不到,更别提晒衣杆了。
“没事就好,翠娘,刚才明哥儿恐怕也受了些惊吓,你带他回房间喊喊,免得小孩子家家晚上做噩梦。”张老太太吩咐道。
张氏立即点头,抱着孩子进了屋,把门栓好后,就进了悠然农庄,先是弄了些井水烧开,喂给曾高明喝后,就将他放在院外的草坪上面,让他自己爬着玩,而她则拿起一个绣绷子,开始绣东西。
小高明眼睛笑的像月牙儿,打量着突然转变的环境,刚才明明还是绿砖屋房间,眨眼就变换了一片天地,不过他并不惊讶,因为自打他一睁开眼睛,他就来过这个地方。
这里让他感觉很舒服,他虽然才四个月,但是由于张氏怀他时,就用仙池水调理身体,生下他后,更是经常喂他喝悠然农庄的井水健身,所以发育比同年龄孩子要快得多。
这不,才四个月,就已经长的跟七八个月孩子似的,而且牙床那里竟是有点点米粒一样的牙齿冒出来,不但能翻身,还能手脚并用的爬呢。
小高明爬到小溪旁边,好奇的看了看鱼虾,然后回头打量张氏,发现她在专心的做着绣活,便转了转黑水晶般的眼睛,快速手脚并用,爬去了北面的草原。
草原上面的许多动物,一看见小高明来了,立即热情的过来迎客,一只梅花鹿更是趴平身体,让小高明爬上它的背,带着小高明,在草原上奔跑,让他快乐的哇哇直叫。
等捉弄完了胆小兔一家人,又揪了几朵野花,还抓了一把伞状的小蘑菇后,小高明,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又爬了回来,刚爬到悠然农庄的门口黄瓜架藤子下面,做出抬手要摘黄瓜的样子时,张氏正好抬起头来,扭了扭脖子。
“咦,明哥儿,别摘那黄瓜,上面有刺的,小心刺到手,有你哭的。”张氏赶紧放下绣绷子,把小高明抱了回去,拍打干净他身上的草叶后,这才带着他又回到了现实的房间里。
那厢,曾友趣看着狐狸老二,正在给王卓云上药,原来是那竹杆的中间有块毛刺突起,扎破了他肩膀上的皮,倒没有多痛,只是他站了一会儿,那血便渗出衣服,晕染看来,看着还挺吓人的。
曾爱军原本是不乐意的,他正在西面的草堂里研究对付王卓云的药呢,谁料突然被老爹抓来干活。
当听说是给王卓云治伤时,顿时不乐意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