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院门,快速翻身上马,又扭过头,朝着站在院门口的安心,深深的看了一眼安心,在下人一再的催促下,终于策马离开了。
“傻瓜!”安心站在尤先生家的院里许久,这才出了门,只见刚才扛自己来的那个黑衣人还在,她轻声道:“这村里的路,我都熟悉的,不必你送,你先回去吧。”
黑衣人略有些低沉的嗓音:“少爷命我保护你,你熟是你的事,保护你是我的职责,姑娘只管走你的,我跟着,必不会打扰了姑娘就是。”
安心无语,固执的主子,果然带了一帮固执的奴才。
也罢,随他跟着就是。
安心回到曾家小院,只和娘亲说,因贪看月色,一时竟看住了。张氏摸着她的头,发现上面果然有些露水,这才心疼道:“都在这儿了,以后还怕没有月色看吗,也不急在这一时。晚上天凉,也不疼惜自个儿,要是伤风了,到时候要吃苦苦的药,看你会不会哭鼻子。”
安心以前最怕吃药打针了,前世当主持人,是不能感冒的,否则戴着口罩去点评美食,下面的观众看了不雅,电视前面的观众看了也不敢吃。
“知道了娘。”曾安心摸了摸娘的肚皮,真的好大,自从张氏的灵魂住进来后,有了空间相助,仙池水日日的滋养,张氏的营养也跟了上来。
这肚子大的有些理谱,安心将耳朵贴在肚皮上面,隐约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耳朵,鼓起来一块,她立即惊喜的大叫。
“爹,你来看呀,小弟弟动了,小弟弟动了。”
“这有什么好惊奇的,胎儿四五个月成形就会胎动了呢。”曾爱军一边在那里背医书,一边嘲笑道。
“你自是常见,不过就算是我日日见,我也觉得新奇。爹,你说我们的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好呀?”
曾友趣朝着安心咧嘴一笑,又看自家丈母娘和妻子,憨厚的笑起来:“听爹和娘的,爹说起啥名,就起啥名。”
表面上看起来曾友趣好像挺老实,其实坏透了,特会拍马屁。
张老太太一听这话,眼角立即就绽开了笑纹,眼神中越发慈爱,摸了摸安心的双螺发髻笑的嘴都合不拢:“我一黄土埋半截子的人了,能起啥好名儿?你爹喜欢给人家起名,这活就留给他干吧。”
安心用头在外婆的掌心里蹭了蹭,又将桃心小脸儿凑了过去,外婆的掌心有微微的薄茧,而且特别温暖,磨蹭在脸上挺舒服的。
“外婆,不准老是说死呀活的,你和我外公,都会长命百岁的,你还要看我两个哥哥娶媳妇,抱曾外孙呢,你还要小弟弟看媳妇儿,到时候四世五世六世同堂呢。”
“哎哟喂,还六世同堂呢,那我老太婆还不成了老妖精!哈哈,这孩子,让外婆瞧瞧,这嘴上是不是抹了蜜呀。”张老太太大笑拍着大腿,又捏了捏安心胖嘟嘟的小脸。
一家子都乐了起来。
曾爱军很没骨气的凑到张老太太面前,故意撅嘴撒娇起来:“外婆只疼安心,一点都不疼外孙,真是偏心。”
“疼疼疼,都疼,还有高大,也疼,你们现在比以前懂事了,外婆哪有不疼的道理。”
安心故意把二哥往外推,“拜托,你多大人了,还跟外婆撒娇,羞不羞呀?”
爱军左手搂着外婆,右手又拉着张氏的胳膊,理直气壮的抬头:“羞什么羞,一个是我外婆,一个是我娘,我跟自己的娘和外婆撒娇,那是天经地义的,再说了,在长辈面前,就算我到了三十岁,六十岁,照样是孩子。外婆,你说是吧?”
“没错,没错,你们哪不管以后到了哪里,长得多大,在外婆的眼里,都是孩子,外婆都只疼你们的,现在疼你们怕是比疼你们的表哥表弟还要多些了。”
曾友趣朝着狐狸二哥咳了一声,他原本嬉皮笑脸的样子,立即被打回了原形,缩了缩脑袋,“娘,你快要临盆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先去看书了。”
张氏娇媚的嗔了自家丈夫一眼,“嗓子不舒服呢,就让爱军给你开一贴药吃吃,别没事老是咳啊咳的,把孩子吓的成啥样了?”
媳妇一教训,曾友趣立即从腹黑大灰狼,变成乖乖小绵羊,毫无节操的点头:“夫人说的对。嘻嘻。”
张氏在二儿子手背上拍拍,投给他一,这下连头都不敢抬了,只觉得老爹的眼神更可怕了。
“老二,我嗓子不舒服,你过来给我把把脉,再开贴药,你娘月份大了,容易累,你老缠着她做什么?又不是奶娃娃。”曾友趣的声音阴森森的传过来,眼神里满是嫌弃。
明明老婆是他的,但是女儿缠得,儿子缠得,只有他缠不得,只要在媳妇面前多呆了一会会,老丈母娘就要发话了,大男人家家的,老是围着媳妇转做什么?
他一个人只能看着他们娘几个笑的欢乐,心里醋味大着呢。不舍得朝贴心小棉袄发,也不舍得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