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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谖忽然悟到自己不过九岁,关心则乱,居然露了马脚,她将小小的身子往燕倚梦怀里一钻,嗲声道:“人家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没事可干,所以看医书打发时间。”
燕倚梦温柔地婆娑着她的秀发道:“多看书总是不错的,以色侍君,不过隔夜,以才侍君,才能长久。”
蝶舞从罐子里倒了一碗药双手递给燕倚梦,打趣道:“谖小姐才多大,你跟她说这些!”
燕倚梦接过药来,嗔道:“你懂个什么!”
若谖抬头看着燕倚梦,岔开话题道:“姨娘的古琴弹的真好!”
燕倚梦小口小口的喝着药,苦笑道:“我曾经靠卖琴艺为生,当然弹的好,不然早饿死在长安街上。”
“我想跟姨娘学琴。”若缓软软糯糯地请求道。
燕倚梦讶然瞪圆了眼|晴:“老夫人没请人教你琴棋书画?”
“有,但是西席教得不好,弹出的琴曲嘶哑难听,哪像姨娘琴艺这般高超,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若谖娇俏地拍着马屁。
燕倚梦将空碗交与蝶舞,疼爱的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尖,道:“好大的胆子,敢在背后说西席的坏话,没听说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吗?”
若谖不屑地嗤了一声道:“他当我爹,我亲爹答应吗?”
燕倚梦被逗笑了:“小调皮!”
“你答不答应嘛!”若谖搂住她的脖子撒娇地问。
“答应!答应!便是看在你深谙琴艺的份上我也得答应。”燕倚梦将她揽在怀里摇晃着,扭头吩咐蝶舞:“将我做好的雪梨酥端上来给咱们谖儿尝尝。”
若谖从她怀里坐直了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会做糕点?”
燕倚梦含笑点头。
蝶舞取了雪梨酥放在若谖身前的几上,插嘴道:“我们姨娘不光会做糕点,便是菜肴也是极美味的,谖小姐若不嫌弃,今儿就在这里用了晚膳吧。”
若谖猛点头,不解地问道:“姨娘会这些作什么?”
“傻孩子。”燕倚梦戳了一下她光洁如玉的额头,“抓住男人的心,先得抓住男人的胃,不然你老爹会老往我这里跑?”
若谖正将一块雪梨酥放进嘴里,雪梨酥甘甜清香,入口即化,口感极好,她却吃出了些许苦涩,怎么古往今天都是女人想千方百计抓住男人的心?男人只是心安理得的享受女人的温柔与好么?
难道自古以来便是痴情女子薄情郎?
她兴致缺缺地放下手里的雪梨酥,蓦然发现蝶舞不错眼珠地盯着自己,不自在地摸了摸脸颊,讪讪问道:“蝶舞姐姐怎么这样看我?”
蝶舞虽与燕倚梦一样,已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却仍保持着率直的个性:“我怎么越看就越觉得小姐和我们姨娘长的很像呢?”
“是吗?”若谖扭头看燕倚梦,她也瞪大了眼看着她。
蝶舞拿了面铜镜来:“你们自己瞧。”
两人将脸凑到镜子前,对着镜子看了又看,不禁失笑道:“果真有几分像!”
蝶舞见若谖不大肯吃雪梨酥,以为她嫌干口,自去用滚水和着蜂蜜和牛奶兑了两碗茯苓霜端了来,一碗给了燕倚梦,一碗给了若谖,笑着说道:“这茯苓霜还是你母亲送给我们姨娘的。”
若谖用小匙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心想,母亲真是大善人,府里谁她都关心。
她想起一件事来,想问又觉得不妥,犹犹豫豫的。
燕倚梦看在眼里,柔柔的笑着道:“谖儿想说什么尽管说吧,我和你母亲是一样的疼你。”
若谖听了觉得格外亲切,方才问道:“谖儿想问问,昨儿姨娘怎么会碰到华太医?”
燕倚梦眼里闪过一丝尴尬,顿了顿,才说:“是你母亲说你中暑了,我想着去看看你,在路上碰到了华太医,我只问了问你的病情,谁知又被温姨娘看到……”
怎么又是这么巧?
若谖正在发愣,琥珀和红梅找上门来。
琥珀一进门就抱怨道:“跟小姐说了要快点回去,小姐竟还在这里,夫人还等着小姐一起用晚膳呢。”
若谖只得告辞:“下次再吃姨娘做的菜吧。”
蝶舞见留不住,忙端了李子来:“小姐,这还是你叫人送来的,拿两个路上吃。”然后,又塞了红梅和琥珀每人几个。
若谖心头一凛,忙紧张地问蝶舞:“刚才我和姨娘喝的茯苓霜里是不是有蜂蜜?”
蝶舞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是呀。”
若谖一个箭步冲上去,把燕倚梦才送到嘴边的李子一掌打掉,背部已是湿冷一片,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
众人都被她的举动惊呆,全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
若谖定了定神解释道:“李子与蜂蜜、雀肉相克,同食如食砒霜!”
蝶舞变了脸色,后怕道:“幸亏谖小姐在此,不然酿了大祸,老爷想着我们姨娘近段日子身体不好,吩咐厨房每晚给姨娘炖两只乳鸽,还好姨娘还没来的及吃李子,不然连乳鸽也不能吃了。”
怎么这么多巧合?若谖心跳更乱了,暗自在袖子里握紧拳头,强迫自己镇定。
燕倚梦只有一瞬的慌乱,就恢复到淡然的模样,笑着起身送若谖她们到院门口。
走出很远,若谖回头,看见暮色里燕倚梦单薄的身影还倚门翘望着她。
若谖回到慧兰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