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砚一向爱惜自己的容颜,总觉得自己骨骼清奇,花容月貌,如果当初不被若谖连吓唬带哄骗赶回老家,在长安当名富人的男宠,现在也是每日吃香的喝辣的过得无比惬意,哪里会像犯人一样服了三年的苦役,因此在心里恨透了若谖。
三年长工一满,青砚便带着唯一的亲人爷爷乞讨到了长安附近的适安县,凭着自己生的娇小玲珑,能侍候的花满楼的姑娘每天好心情卖力工作,解决了自己和爷爷的温饱不说,还能穿上体面的衣服,偶尔跑到适安县外偏远落后的贫困山区调戏玩弄一下贫苦的村姑。
但是若谖当年对他的所做所为在他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时至今日,只要提到与若谖有关的任何话题都会令他心惊肉跳,他比凝烟还要害怕自己被若谖发现。
凝烟好歹是若谖的堂姐,若谖肯定会对她手下留情,可自己曾经是方家奴才,若谖想要弄死他还不是像弄死一只蚂蚁一般不费吹灰之力,自己死了不就死了,谁还会过问不成!
而且昨夜把剑架在他脖子上的那个少年也让他心生畏惧,不用说,那少年肯定是若谖的人,万一让他看到自己和凝烟在一起,惹毛了他一剑把自己捅死可怎么是好。
因此带着商量的口气道:“你看这样好不好,前面不远处有棵树,树根处有个洞,你有什么要说的写在布帛上,放进那个树洞里,我每天早上辰时去取一遍,这样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凝烟一听,立刻同意,便与青砚分道扬镳了。
墨城站在不远处抱臂懒洋洋地靠在一堵残垣断墙之上,不在意地盯着青砚和凝烟看了片刻便移开了目光,心里对青砚很是不屑,为了多见一面若谖,竟厚颜无耻地与方家的女眷搭讪,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就敢妄想亲近若谖,哪天本大爷心情不爽了,就揍你出气!
转眼到了正午,若谖早上服了药,出了汗,睡了一觉醒来,觉着好了许多,早上没味口,没有吃东西,这时觉得有些饿了,便喊琥珀,想叫她拿些东西给自己吃,可屋里并没有人答应。
若谖觉得有些奇怪,强撑着软绵绵的身体从床上起来,自己下了床,踩着有些虚浮的脚步走到小厅。
恰好琥珀端着饭菜进来,见若谖自己起了床,慌的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去扶她,关切地问:“公主,好了些没?”
若谖坐下,道:“又不是大毛病,吃了药睡了一觉,已好的七七八八了,肚子饿,所以下了床。”
琥珀一面把托盘里的菜在桌上摆好,一面道:“正好奴婢端了饭菜来,公主快吃吧。”
若谖瞟了一眼那几盘菜,全是牛羊肉做的,顿时没了味口,只把白粥配点西域的泡菜吃了。
琥珀叹了口气,也没敢劝若谖吃,天天牛羊肉她都有些腻,更何况公主。
再说大汉的女孩子家都是以蔬菜为主,肉为辅,这样吃肠胃才舒服,顿顿以肉为主实在吃不消。
琥珀看了一眼几乎没动的肉菜,道:“奴婢再去厨房端碗粥来。”
若谖点点头。
琥珀把那些肉菜放在托盘上准备端走,从屋后的窗户无声地跳进一个人来,道:“别端走呀,你家公主不吃我还要吃呢。”
不速之客把两位女孩子唬了一跳。
若谖回头见是墨城,拍着胸口不满地横了他一眼:“人吓人会吓死人好吧。”
琥珀也认出他来,见公主跟他很熟的样子,因此也不怕他,数落道:“公主正生病,公子这么一吓,也不怕把我家公主吓得病情加重。”
墨城歉意地笑了笑,已在桌边坐下,自己拿起一盘牛肉大块朵颐起来。
琥珀便把菜都留下,只拿了个空托盘出去。
若谖看了一眼开着的窗户,问:“你真的一直守护着我?”
墨城扬了扬眉,算是回答了。
若谖忽然想到什么,脸顿时就红了,整个人极不自然。
墨城瞟了她一眼,仍埋头苦吃:“别扭捏了,我只是杀手,不是色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是不会偷看你洗澡的。”
若谖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每次遇见墨城,他就各种高冷面瘫。
她只要一看见他就很想脱下一只鞋来,对着他的脸一顿猛抽,把他那张万年面瘫抽得生动活泼起来。
她一直以为墨城只会杀人和耍酷,没想到他那双看似凉薄的眼眸却如此犀利,竟能一眼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墨城把吃完的牛肉盘子放下,又拿起羊肉吃了起来,说了一句让若谖实在待不下去的一句话:“虽然我很想偷看,但还是克制住了,我是人,不是qín_shòu。”
若谖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卧室坐着,只觉自己仿佛坐在火焰山上,浑身因害羞火烧火燎般,除非用芭蕉扇扇一扇才能好似的。
琥珀端着白粥一脚踏了进来,见桌子上一片狼藉,屋里一个人都没有,不禁道:“咦,人都跑哪去了。”
若谖这才知道墨城走了,但又在附近,不禁有些好奇,走出卧房,到小厅后面的窗户往外看了一圈,墨城躺在一根高高的树枝上闭目养神。
她转过身来,走到桌边坐下,开始吃粥,见琥珀紧绷着一张俏脸,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了?”
琥珀道:“奴婢刚才去厨房端粥,听到老爷跟夫人说,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驰骋大漠的叛匪头领银狼就是子辰公子,还说,公主去追大公子的那夜是公主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