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仿着家祥的笔迹把那份退婚文书抄了一遍,笔墨一干,若谖就命子辰护着琥珀把刚写的假文书送到凝烟的箱子里去。
琥珀这时方记起那个小瓷瓶来,从怀里掏出来交给若谖:“小姐看看这是不是你所说的夜勾魂,凝烟当宝贝似的与退婚文书一起锁在箱子里。””
若谖一眼认出那个瓶子来,连连点头:“就是它!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说着伸手接过,打开瓶盖,一股异香马上在空气里流淌。
琥珀道:“怎么得来不费功夫?奴婢当时吓都快吓死。”
“快把瓶盖盖上!”靖墨捂着鼻子,皱眉道:“这香气好邪。”
若谖并没听从靖墨的话,拿了个空瓶,把凝烟瓷瓶里的夜勾魂挑了一些放进里面,再把两个瓶盖盖严,问靖墨:“怎么个邪法?”
靖墨神情很是尴尬,支支吾吾不肯说。
子辰坦然道:“闻了这种香气好像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想跟有这种香气的女孩亲昵。”
若谖看着他,他神色平静,但脸却微微有点红。
若谖故意坏坏地把沾有夜勾魂香膏的手指放在子辰鼻子底下。
子辰神情甚是尴尬,低声道:“别闹!”
若谖坏笑着放下手指,把凝烟的小瓷瓶还给琥珀:“这个也依旧还回去。”
子辰与琥珀再次来到太仆府时,之前因已扫清了障碍,子辰朝凝烟房里吹了点迷迭香。
凝烟本就有些昏昏欲睡,很快就被迷迭香迷睡着了,子辰与琥珀顺利地办完事便走了。
凝烟只中了少许迷迭香的毒,醒来的时候家里的人仍没醒,天也未亮,因此没有想到自己刚才是被人迷昏的。
她起身把屋子检查了一遍,门窗依旧紧闭,不放心,又把箱子打开,退婚文书还在,不由松了口气,依旧把箱子锁好。
天大亮的时候,凝烟的家人方一个个慢慢醒来。
新来的家丁并那几只狗先醒的,方永庆盘问他昨夜巡逻可曾见到什么。
那个家丁极老实:“奴才听到狗叫,寻了出去,不知被什么打中,晕了过去。”
家祥道:“那些贼定是若谖的人,用迷迭香迷倒了我们,准备盗取退婚文书。”
凝烟道:“幸亏我没睡死,贼不敢进来。”
方永庆疑惑道:“可那些贼为什么要把凝烟吵醒?”
家祥分析道:“说不定是他们找不到东西在哪里,因此吵醒妹妹,料定妹妹听到有贼,第一反应就是查看文书有没有盗,他们就能知道东西藏在哪里。
只可惜,妹妹一直守在屋里没睡,他们无从下手。”
方永庆毕竟阅历多,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对凝烟道:“你看是把文书拿出来再看看。”
凝烟忙打开箱子取出退婚文书,打开一看,除了程氏,个个都大吃了一惊,同时又庆幸不已,退婚文被人调包了!
家祥拿起退婚文书看了半天,嘴里啧啧有声道:“这个人是谁?模仿我的笔迹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我猛一看,纳闪不已,我什么时候帮妹妹写过这个!”
凝烟道:“姜还是老的辣,若不是父亲叫看看,我真的没想了,只是奇怪,我一直在屋里,他们是怎样调的包?”
“先不要理这些,这份退婚文书怎么办?我们谁也不知道那个小贱人下一步会怎么做,但她换了一份模仿我笔记的退婚文书,就是想向相爷证明这份文书千真万确是假的,我们必得做个万全的准备。”
家意不以为意道:“把这份烧了呗,我们自己再另备一份假的。”
方永庆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若谖已经盯上了这份退婚文书,不论我们怎样准备,毕竟是假的,而若谖一定有办法证明给相爷看它是假的,到时烟儿不就穿帮了,……相爷凭生最恨人欺骗他,怕只怕到时不仅仅是退掉烟儿那么简单。”
众人听了,都忧心忡忡。
凝烟忽然眼睛一亮道:“我想到个好主意!”
家祥问:“什么好主意?”
凝烟把手一招,一家人的脑袋都凑了过来。
方永庆听完,拈须而笑:“烟儿想出的果然是妙计,一把火永绝后患。”
程氏却肉疼不已:“这……要毁掉一间房……”
凝烟不满地横了她一眼:“这叫舍车保帅,舍不得一间房,到时失去的很可能就是这整所宅子。”
程氏心惊,好不容易得了这所宅子,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失去,只得唉声叹气地点头表示支持。
家祥道:“事不宜迟,现在就行动!”说罢准备起身。
凝烟叫住他问:“你不是要帮我想对策欺骗相爷,让他非娶我不可的吗?”
家祥笑道:“这个我老早全安排好了,你就不用操心,记得事成以后,在相爷耳边多吹吹枕边风,给我一官半职,我就感激不尽了。”说着,拿起桌上的假文书出去了。
凝烟满意地笑了笑,待众人都一散去,她忽然记起一件事来,顿时心中一紧,忙起身打开箱子一看,立刻松了口气,夜勾魂还在。
片刻之后,礼官府腾起一阵火光和浓烟,烧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灭了下去。
若谖用过早膳,给家里为数不多的长辈请过安,坐在廊下把玩着胸前的口哨,朱绣来禀:“小姐,王丞相想约你见上一面。”
若谖想,此刻刚退朝,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见自己,看来自己昨天放出去的两个传言在他心中震撼不小,嘴角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