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谖一脸天真无邪的调皮模样,煞是可爱,依旧勾着许夫人的脖子撒着娇夸赞道:“娘亲的女儿是天下第一大美人儿。”
侍立在一旁的几个丫头闻言,都嗤嗤笑个不停,就连许夫人也撑不住,笑问:“这是夸你吧。”
若谖嘿嘿。
许夫人收了笑,正色道:“谖儿,我有重要的事问你。”
若谖也停了嘻笑,问:“什么事?”
许夫人问:“你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若谖兀地沉默,暗想:“自己与琥珀昨夜回来的时候特意避开众人的,娘亲是如何知道的。”
她抬起头来,无意中看见青梅探头探脑地向屋里觑了一眼,又装做若无其事的走开,心道,她现在又不是一等的大丫鬟,轮不到她在跟前侍候,她在跟前晃悠个什么起劲?
虽是疑惑,劫笑着道:“谖儿听人说,晚上鸟雀睡着了,最易捕捉,所以睡到半夜,出去摸鸟巢了,娘亲不信问翠玉姐姐,我出去的时候她还问来着,然后又尽忠职守地等着我回来。”
许夫人见她微怔,虽然她的话编的合情合理,她本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孩子,别说夜半掏鸟窝,就是搭梯子摘星辰她都有可能干的出,但是许夫人心里还是起了疑,半是认真半是笑地说道:“那好,我就把翠玉叫来问一问。”
若谖笑着道:“好啊。”又道:“好饿。”
许夫人命红梅去请翠玉,白梅去厨房传饭。
琥珀听许夫人要找翠玉对质,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昨夜她们主仆二人是背着所有人偷偷溜出溜进的,翠玉哪里知情,这一对质还不得穿邦呀。
待听到小姐说肚子饿,明白小姐想借此机会叫她传话给翠玉,求她遮掩,谁知被夫人四两拨千斤,让小姐的打算落空了。
这可如何是好!
琥珀心似油煎,焦急地看着小姐,希望她想出个好处主意,化险为夷。
若谖却没事人似的泰然自若。
不过片刻,红梅就带着翠玉进来了。
许夫人请她坐下。
琥珀赶紧奉茶。
许夫人笑着对翠玉道:“谖儿住在这里,虽说她的丫头都比如大,可我冷眼看着个个也是淘气的,谖儿能不失了规矩,全靠你在悉心照顾,没什么好谢的,”说到这里停下,取下一只羊脂手镯递给翠玉,“这只镯子你收下,权当我一片感激之情。”
翠玉天天跟着老夫人,什么珠宝没见过,见那羊脂玉手镯剔透晶亮,真好羊脂般润滑,是只价值连城鲂极品手锡,哪里敢收,百般婉转拒绝:“照顾小姐,是奴婢的福份和份内之事,哪里值得夫人言谢,折杀奴婢了。”
可推托了一番,终究拗不过夫人,被夫人强着把那只羊脂玉手镯带在了腕子上。
许夫人握着她的手左看右看,赞道:“这只镯子总算找到了主人,以前戴我手上全是糟蹋了它。”
翠玉闻言,有些不好意思。
许夫人问:“昨儿夜里小姐几时出去的,又几时回来的。”
翠玉眼盯着地板几瞬,抬起双眸,已是两眼笑意道:“夫人快别提了,谖小姐看似文静,其实活泼着呢,一天要从老夫人眼皮底下溜出多少次呢,溜进溜出,溜的奴婢眼都花了。
就说昨儿夜里,一会子要去摘桂,一会子要去逮秋蛐蛐,最后一次溜出去奴婢也没留意什么时辰,只知老夫人睡下了,小姐又往外溜,奴婢见了,少不得要问,记不清小姐说要爬树去捉月宫的玉兔红烧,还是去掏鸟窝了,奴婢见有琥珀跟着,想着琥珀忠心护主,也就放了心,只叮嘱仔细别从树上掉下来,栽了牙可别哭。
后来小姐回来,奴婢那时早就瞌睡的不行,见小姐平安,也就去睡了。”
许夫人仔细地看了她一眼,遂笑着点了点若谖光洁莹白如玉的额头,疼爱地嗔道:“你呀,尽调皮,玉免是你抓得到的?”
若谖没心没肺道:“谖儿没那傻,从未想过要抓住自己不可能抓住的东西,我只是去掏鸟窝了,谁知竟连个鸟蛋也没摸哥。”
许夫人扭头去看翠玉。
她本在饮茶,听到若谖的话,笑着道:“小姐糊涂,鸟雀只有春天产卵,现在是秋季,你哪里摸得到。”
若谖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众人正说得高兴,老夫人派人来寻翠玉,那小丫头伶牙俐齿的:“怪道我等找不到姐姐,原来在这里。”
许夫人笑道:“快去吧,老夫人一刻也离不了你。”
翠玉笑着起身随那小丫头去了。
恰白梅带着厨房的婆子送来早膳。
若谖吃早膳,许夫人就在一旁慈爱地看着她吃,想起一件事来,笑问道:“谖儿常和燕姨娘见面?”
若谖将嘴里的食物咽下,方答道:“以前跟燕姨娘学练字时常去,现在三五天也难得去一次。”
许夫人闻言,脸色更是柔和:“那你怎么那么会跳舞,是练字的时候跟你燕姨娘学的?”
若谖嗤笑:“跳舞还要人教?看看就会了。”
许夫人讶异。
若谖道:“不信姨娘随便拣段在许姨家见过的舞跳考我。”
许夫人想了想,道:“我曾见过一个舞姬可以把长根细长带子舞成各种形状,谖儿可会。”
若谖道:“这有何难?不过需要臂力,女儿舞是能舞,就是舞不长,没那么大的臂力。”
许夫人笑道:“点到为止就好。”
有丫头奉上两根绸缎,若谖拿在手里,走到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