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雨承对着他大呼一声,可他连抬头的意思都没有。
“向剑侠诚心问道。盟主还是请回吧。”一道紫色的剑光突如其来,将枪尖弹开,救下藏锋。
梦京华妖异绚烂,李若缺抬手晃剑时,北武盟诸人便觉得目眩神迷。
“你到底对凌天施何妖术?”雨承质问道。没有得到回应的他怒而飞离坐骑,一枪朝着李若缺刺去。紫衣少年只是用剑面一挡,可枪劲竟是将梦京华逼弯一分。
李若缺诡笑,身影突然涣散,随之云梦山好似被紫雾笼罩,凄迷而梦幻。而李若缺的身影在苍天之上,化为千千万万,剑光亦携带成片的云霞而来。
“哼,虚妄。”雨承目光如炬,历经半世风霜,此瞒天过海的招式并不能让他的心有一分的动摇。“长恨枪”,雨承毫无掩藏,枪光破照幻影。
身影重重,长枪如龙。雨承一跃而起,三十六道枪影朝着李若缺的影子刺去。
“盟主观在下是虚妄,在下观盟主,又何尝不是呢?”李若缺轻轻一句传进雨承耳里时,他愣是大惊。
紫霞遮天,枪影一到,李若缺的影子一道紧接着一道幻灭,可雨承的心却越来越不安。
“破绽!”虚空中传来一声唏嘘,紧接着,雨承透过梦京华光洁的剑面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惶恐不安的表情!
“嘁!”雨承已经感受到剑尖刺进肌肤的痛感了。他急忙转身将长枪一甩,枪杆朝着李若缺的头颅劈去。
身法够快,剑却不够快。李若缺只得收剑往回退去。
所幸有锁子甲在,剑刺得不深。雨承以真气止住溢出的血流,轻笑语道,“后生可畏也。”
对于胜败,雨承并不多在意。只是他的身后却起了骚动——庄雄平将装有人字令的红色锦盒往天一示,欢呼雀跃声洪遍山野。
“神令一出,天下群豪,莫敢不从。”这句谶语将要再次得到实现!
庄雄平欲指挥着绿林大军一举铲平冠剑楼。
突然,雨承举起银雪洗雨枪,那璀璨的锋芒盖过一切的喧嚣,与那惹眼的红色锦盒并驾抗衡。
“盟主,凌天在他们的手上!”庄雄平大声呼道,然而雨承示意他看向安然扫地的向凌天,“或许他愿意这样。”
华山一败后,弟子均散,向凌天的悬空寺早已名存实亡,如若能抛下一切,远出红尘,那便是重拾真我。
那锦盒仿似有千斤重,让庄雄平不得不缓缓放下,叹声道,“一代剑侠竟成如此,我不甘心啊。”他的话语,又好似在说北武盟,让雨承听了颇有不快。
李若缺将梦京华负于身后,无话以对。
雨承只是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告诫道,“冠剑楼承九阳天宫之始终,有信徒千众。也希望你这个年轻的楼主不要辜负了这些普通百姓的一片厚望。”
雨承知晓他的凌虚子的身份,只是微微一笑,跨着乌骓便往山下去了。绿林豪杰都自为这名武林盟主让出一条道来,恭敬地待他走去,才从后面缓缓地跟着。
人走之后,山鸟重归树林。
藏锋看着浩荡的大队有点入了神。
李若缺轻声问道,“藏锋,如果他们刚刚打进来,我们该怎么办?”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藏锋咬牙道。谁知李若缺竟摇了摇头,叹息道,“到现在我才知晓,凭借风无心一人,根本无法支撑留客山庄之大盛。而是他立身之名,和身后之人。”
“世家根基深厚,非我一人之力可以撼动。”李若缺苦笑一声,“冠剑楼孤立无援,如今,唯有在苍雪剑会上夺得人字令,攀交权贵才能在群雄割据的江湖上取得一席之地。”
“属下铭记!”
梦京华纵是名贵无双,却也仅是一把傲世名剑。
春风吹来,微雪纷飞。
又过一旬,明月楼的大门才缓缓打开。风无心前脚刚出大门,久违的女子香扑面而来——云曦一把扑到他的怀中。
“我见到焚月了。”风无心的轻描淡写,众人却心澜汹涌。
风无心犹记得那把崩碎的刀和风焚月决绝离去的背影,“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留下来。”
“弟弟他?”风紫霜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一个答案。“我要去找他”却成了最无用的坚持——天下之大,何处去寻。
风无心看了看静立在一旁良久的唐飞,显得有些尴尬,有些话终是难以启齿。
“庄主,有一名自称南山府的使者说要求见您。”通报的弟子跪在门前的红毯上。
“传!”风无心手一招,思索状道,“我听闻南山府已被阎罗衙给接管,这使者是何人?”
令风无心几人没有想到的是,黄衣竟然敢孤身一人来到他们的眼前。只见他衣着阑珊,一脸狼狈,下跪乞求的声音仍旧带有一缕威严,“黄衣恳求风庄主将执法者的尸首交还与南山府。”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风无心剑不出鞘,黄衣已浑身发颤。
黄衣看了看唐飞一眼,低头道,“是!南山府是罪不可赦,可韩大人已经伏法,望风庄主看在昱叔和擒龙使的薄面上,将韩大人的尸首……”
“你说什么?什么看在我的面子上?”唐飞怒声打断了黄衣的话,“我倒是要你们交出紫衣之首,为我父亲报仇。”
黄衣冷笑一声,缓缓站了起来,“擒龙使,您不知道吗?”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