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楚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锦书是头一次,楚穆可不是,楚穆上辈子已经有过一次大婚,不过,沈妍哪里瞧得起当日不过是个普通皇子的她,因此,从头到尾脸上神情都是有些僵硬的,两人面对面坐在一起,简直如同两根木头一般,一声不吭。
沈妍这般不合作,楚穆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两人简直是敷衍一般完成了洞房,接下来便开始形同陌路。
可是如今不一样,楚穆简直如同毛头小子一般,坐在那里,看着锦书,露出了一个有些傻乎乎的笑来。
锦书本来也觉得有些尴尬,瞧着楚穆这般,不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锦书这粲然一笑,楚穆瞧着只觉得有些痴了,他暗自深吸了口气,伸手握住了锦书的手,锦书没有挣扎,而是试探性地反握住了楚穆的手,楚穆的手明显比锦书大一号,骨节也有些粗大,手指头上还带着薄薄的茧子,看茧子的位置,应该是练字练出来的。
而楚穆只觉得锦书的手小小的,却极为滑腻,柔若无骨一般,更是心中一荡。锦书原本就很注意保养手,以前是为了做绣活,若是手粗了,那么就容易刮坏了料子,如今依旧保持着这样的习惯,以前就是寻常的绵羊油,如今宋嬷嬷方嬷嬷却是拿着宫中的秘方,配了护肤的香脂,便是手指上做针线留下的那点茧子,如今也是褪掉了。
锦书轻呼了一声:“王爷!”
楚穆听了,赶紧说道:“咱们已经是夫妻了,干什么叫得这般生疏,叫我五郎便是!”
锦书抿了抿嘴唇,也是说道:“那五郎,妾身小名锦书,五郎叫我锦书便是!”
楚穆自然早就知道锦书的小名,他口中念了几次,莫名地带着几分缱绻之意,锦书只觉得耳根又热了起来,然后楚穆又问道:“锦书可有小字?”
锦书摇了摇头,说道:“并无!”所谓待字闺中,女子的字要么就是出嫁之前父亲取,要么就是未来的丈夫取,陆春林显然忘了这一茬,毕竟,陆家并没有这样的习惯,锦书这个名字,还是刘氏当年起的,正常情况下,陆家这样的人家,女孩子受宠的能有个差不多的名字,无非就是什么花儿草儿什么的,不受宠的直接就按照排序下来,什么大丫二妞的,都是差不多的套路,在乡下,村口喊一句二丫,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答应。
当日陆家不喜欢刘氏,也是因为刘氏生了个丫头片子,居然还像模像样地取了个名字,陆家的那些男孙都没什么多好的名字呢!陆春林虽说是读书人,不过也没有这个取字的意识,何况,锦书跟他也未必有多少父女之情,无非就是奇货可居罢了。
楚穆听了,心中暗喜,早就不知道在心中盘桓了多少次的话脱口而出:“锦书你的名字应该是来源于‘云中谁寄锦书来’,以后,我叫你云卿,可好?”
锦书轻轻点了点头,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楚穆看着锦书微微低着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心头又是一热。
“云卿,那个,时候也不早了!”楚穆如同毛头小子一般,有些尴尬地说道。
锦书也是紧张得要命,不过还是微微点了点头,楚穆顿时松了口气,伸出手,先是将锦书头上的凤冠取了下来,锦书微微松了口气,这凤冠颇为华贵,但是分量也很是不轻,锦书都觉得脖子都要被压出毛病来了。
等着取下了凤冠,楚穆这才伸手去解锦书身上的衣服,这等大礼服本来就颇为繁复,好在这年头的衣服,要么就是盘扣,要么就是系带,大礼服自然也是差不多,不过是将盘扣与系带藏在暗处罢了。
楚穆原本不受宠,在宫中生活自然也缺了一些底气,做不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遇到什么重要场合的时候,皇子礼服也是要自个穿脱的,因此,很快也就上了手,加上锦书也在配合,不多久,身上的大礼服便被褪了下来,露出了里头的中衣。
锦书也定了定神,有些紧张地伸手,帮着楚穆脱下外头的礼服,楚穆顿时又傻笑了起来。
锦书都不记得自个是怎么到床//上去的了,刚躺了下来,就是觉得身下有些不平,似乎有什么硬物,她伸手一抓,便抓了一把红枣还有桂圆之类的东西。锦书上辈子曾经给以前的同学做过伴娘,那会儿虽说也有类似的风俗,不过就是意思意思,在被子里头放几个,哪里像现在一般,撒得满床都是。楚穆也忘了这回事,这会儿才想起来,两人又爬起来,将那些桂圆,莲子,花生,红枣等丢到地上,这才又躺了回去。
里头在折腾,外头几个嬷嬷宫女都在留神听着里头的动静,很快就听到里头细微的说话声,轻呼声,喘息声,一个个都是露出了了然的神情,低声吩咐下头去准备香汤,回头还要沐浴。
而里头,锦书的感觉却是不同,锦书上辈子学医的,光是解剖的尸体就好些,对于男人的生理结构那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但是这等事情,还真是头一回,楚穆这辈子还是个雏儿,上辈子却是该见识的都见识了,因此,顺利得叫锦书都疑心自个明天起来,是不是就要面临某个甚至是几个曾经被楚穆宠爱过的侍妾。
不过,很快锦书也就放心了,楚穆的头一回略快了一些,他脸上不由露出了尴尬之意,不过不要紧,他如今还年轻,因此,很快就开始整军再战,锦书之前疼痛了一会儿,差点没将指甲都陷进楚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