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等事情,锦书自然不能自作主张,老实说,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自作主张,实在是一件很叫人厌恶的事情。

锦书上辈子上学的时候,曾经就遇到这么一个人,锦书一度觉得那是自个最好的闺蜜,结果呢,这位闺蜜回头直接卖了锦书一把,但是她从心底里都觉得自个是为了锦书好,即便后来面对锦书的质问,也是振振有词,甚至觉得锦书不识好歹,最后,两人从无话不谈的闺蜜变得形同陌路,等着锦书上了大学之后,即便偶尔遇见,也就是几句客气的寒暄了。

从那以后,锦书打心眼里厌烦这等“我都是为了你好”之类的说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自个这般想,自然也不会没事自作主张。

锦书虽说不知道楚穆如今的情况,只是,楚穆还没有分府出来,自然不好随意跟外头的人有什么交流,冯家哪怕是恨不得捧着银子送过去,不过,楚穆那边,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事实上,不用锦书传话,楚穆已经知道了。

楚穆这些日子算是彻底打听清楚了锦书这么多年的事情,老实说,在这样的环境下,锦书还能够养成如今这样的性格,那真是不容易。

对于冯家,楚穆也没多少想法,不过,利用一番也并非不可行,只是,冯家得表现出自个的利用价值才行。冯家也就是地方上的土财主,若非送了个女儿给了当时的按察使做妾,当然了,顺便也是给按察使送了不少干股,即便是在渝泉县,也不能真的一家独大。

只是,地方官任期有限,尤其,女色这玩意,保质期是比较短的,那位按察使能够连任了三任,已经是异数,接下来可不可能继续连任下去了,冯家如今急着再找一个靠山,恰在此时,陆锦书成了未来的皇子妃。

冯家在渝泉县独占了太长时间的好处,那位按察使眼看着要离任,其他人可是早就眼红了,尤其,冯家这么多年来,便是渝泉知县也得看冯家的脸色行事,早就看冯家不顺眼了,冯家如今几乎是孤注一掷了。

只是,对于楚穆来说,冯家这样的商户还是太小了一些,若是他们拿不出足够的筹码的话,那么,楚穆可懒得理会这等事情,真当皇子的面子不值钱吗?除非冯家干脆献上全部的家产,给楚穆做掌柜,那样楚穆自然是乐意笑纳的,不过很显然,冯家做不到这一点,尤其,他们胃口还很大。

因此,冯家那边拼命讨好锦书,楚穆却是在准备等着冯家的诚意,冯家人也不知道究竟明白了没有,反正如今仗着锦书的身份,渝泉县那边也不敢随意为难了他们,总得等到楚穆表态才行。

对此,锦书自然也是了解的,后世那些大企业,想要得到官面上的支持,也得送出多少股份才行,当然了,寻常那等小打小闹的民营企业,你就算是将股份大半都送出去,人家还看不上眼呢!你若没有一定的实力,真当那些人一个个眼皮子浅到,一点子蝇头小利都能吸引他们啊!

锦书不知道冯家的家业究竟如何,反正冯家多番讨好,她却是坦然收下,谁叫冯家想要在他面前撑着外家的面子呢,这就当是外家给的嫁妆就是了。

锦书从来没想到,自个真正的外家也出现了。

锦书的大舅舅刘德因为资质等缘故,当年也就是考了个童生,再也没有继续考下去,不过,他也是个心思灵活的,分家之后,就跟着人出去跑商。

这年头,小商人不是那么好做的,行商更是艰难,一路上多有盘剥,各地都设有关卡,各种捐税,而且路上也不安全,别以为如今是太平盛世,那就啥事也没有了,这年头人口密度不高,政令不下乡,不像是后世,社区附近就有什么派出所之类的,如今乡下地方,尤其是那等穷山恶水,那里的百姓正常情况下就是农忙的时候忙着农耕,农闲的时候,就会直接聚集一帮青壮干点拦路打劫的勾当。交上一笔保护费,你就能安然过去,要是你舍命不舍财,那你命就留下吧。那等地方,县城不知离得多远,不认识路的人都能绕晕过去,就算死了人,随便找个偏僻的地方一埋,过个一年半载,就算发现了尸骨,也没人会追究。

因此,刘德刚开始干的时候,很是吃了不少亏,也就是勉强赚点辛苦钱,等到后来,刘德搭上了大商队,做些倒腾各地特产的买卖,买低卖高,渐渐的,也就有了本钱。

刘德一开始的时候,还顾念着自个身上那点子功名,但是时间长了之后,觉得经商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有钱可赚,因此,干脆落了商籍,碍着冯家在渝泉县的威风,刘德没有在城里买铺子做掌柜,反而直接买了一艘商船,直接做起了船运,将江南的丝绸茶叶首饰之类的贩卖到北方,将北方的皮毛药材之类的卖到南方,他头脑灵活,也肯花钱打通关节,不做零售,只是批发,慢慢的,算是积累了不小的家业,在渝泉县也算得上有钱人了。

刘德多年来并非不关注自个外甥女,他曾经上门想要探望锦书,却被冯氏直接命人赶了出去,几次之后,刘德也是无可奈何起来,冯家势大,陆春林又做了主簿,民不与官斗,刘德即便心中深恨,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安慰自己,靠着妹妹的那些嫁妆,外甥女日后出嫁,也不会太差,哪知道,他不过是下了一趟江南采买新茶,就听说陆家将家里女儿送去选秀了。

刘德当时就气得要死,先是进京打听了一番,他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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