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沈栖探听到裴棠时常去白马寺跟住持切磋茶道,弄清楚时辰,她也踩着点跟他打个照面,可偏偏那人总是低敛着眉眼走过去。到后来,她身边的丫鬟也看不下去了,提议说可以去求一求夫人。

沈栖总觉得这事她就这么去说,不免会被指责不够庄重矜持,一迟疑就缓了两日。却没想到,那个姜阁老果然在打自己的算盘,隔三差五的请裴棠去府上。沈栖更人打听出了那个姜敏也回回都要出来露个面弹个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姜敏却好像裴棠已经是她的夫婿了一般,平日得意得很。

苏钰在家里头气得生了场大病,可苏家在姜阁老跟前势微,哪里敢去真的理论裴棠这事上他的不厚道。

一时间,金科探花郎裴棠的名声更盛。

沈栖头疼不已,一段时日下来她花尽心思都毫无进展,而姜阁老那边却是一副势必要拿下的架势。再后来,沈栖在白马寺看到一贯只身一人的裴棠身边居然跟了个丽装少女。仔细一看,居然就是姜阁老家的姜敏,她那脸上含羞带怯,亦步亦趋的跟随着,裴棠还时不时侧过头去跟着她说两句。

沈栖心头一颤,定定的立在远处,气得牙齿发痒。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词——狗男女,可才想到就把自己惊了一跳,急忙将这词从自己脑中甩了出去。她才不是怨妇妒妇,怎么能有这样粗鄙的想法!过后又不由去打量起姜敏的背影,郁郁不快的想着这姜敏哪里都不如自己好,怎么就能入裴棠的眼,越想越是气愤不已,扭头对着自己的丫鬟道:“你待会去把姜敏引开!”

沈栖一生下来就是被娇宠着,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更何况她在裴棠身上花费了这样多的时间,要真是铩羽而归那才是她毕生的奇耻大辱了。

“裴棠——”沈栖咬着牙齿从口中衔恨似得喊出了他的名,此时不甘占得更多了些。一炷香的功夫,她身边的人果然将事情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沈栖推开厢房雅室进去的时候,果然就只有裴棠一人在里头,正喝着茶,见到沈栖进来略微讶然。

沈栖看见他坐在长塌上,身前放了一副棋局,黑白都落了子,显然是刚才下了一半的棋了。她走了过去瞥了一记,嘴角上翘轻笑着斜了一眼裴棠,“原来是在这下棋。”

裴棠搁下茶盏,听出这话中还带了另外一层意味,似乎透着几分小小的窃喜。“这位小姐……?”

“什么小姐!”这才是沈栖最恨的地方,分明她花了这么多心思和功夫,偏偏这人视而不见。她被他勾住了魂,抓心挠肺一样的寝食难安,他却到如今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沈栖气急了,就露出了凶狠的模样,“我是沈栖!你是不是有眼疾,咱们每日都能见上一面的!这都多少个月下来了,你都从来没奇怪过吗?”

沈栖在京城颇有名号,怎么会有人不认得。

等平静下来,沈栖又有些懊恼,后悔自己不该骂他有眼疾的。哎……连生气发脾气都还要顾忌他的感受。沈栖从未对一人患得患失过,这样的滋味真是不好受,跟被扔进油锅中煎熬一样。她站在裴棠前头,又转了视线去偷偷的打量他,见他也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薄唇轻启,缓缓道了一声:“沈小姐……”

“……”沈栖哑口无言,分明他才是引得自己生气的始作俑者,可到了现在还是全然一副浑然不知情的无辜模样。就真应该听了自己身边人的建议,早些跟她娘说了这事,也不用自己花了这么多打水漂的心思。

沈栖忽然明白了过来,她对着的是一截木头,她要不主动表露心迹,只怕永远他都被蒙在鼓里头。沈栖心思才刚起,忽然就生出了股莫大的勇气,低下头在裴棠的薄唇上印了一下。可是她又急又快,碰上的时候力道太大,似乎有些磕疼了。

“你懂不懂?”沈栖纵然再胆大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对一个“才刚认识”自己的人做这样的行径,连带着白皙的的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的粉,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

裴棠没有回她,转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屋子外头,沈栖愕然,只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也跟着转了头过去。姜敏正扶着门框站着,整个人都呆呆的,才回过神来,“你们——!”

这一道声音好似是从费劲了浑身力气嘶吼出来的,沈栖也真是结结实实的被吓了一跳。她根本没想过会被人瞧见,一时跟着慌乱了起来,转头去看了看裴棠,见他轻轻拧着眉头。沈栖心想,要是他说出这事的真相,那自己岂不是真的要颜面全无了?

沈栖只好硬着头皮先打发了这人,声音娇娇软软的说道:“我们?我们怎么了?”

“不要脸!”姜敏伤心至极,哭着吼道,握着粉拳在门框上捶打了两下,提裙跑开了。

沈栖心下长舒了一口气,等她再去看裴棠的时候,发现他也在盯着自己看。沈栖飞快的挪开了视线,其实也没看清楚裴棠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甚至没有听见之前她那问话的答案,就慌张的离开了。

这桩事着实是她头脑发热所致,细想下来实在不符合她沈大小姐的脾气秉性。然而,沈栖更想不通的是,怎么现在自己会为了这么样一个人像发了疯一样。半夜里,沈栖辗转反侧,伸着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唇,似乎……虽然疼了些,似乎还能感受到柔软和微凉。这样回想着,不自己的笑了起来。

真是魔障了!

沈栖一跃坐起,吩咐了贴身伺候的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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