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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事情已经让沈氏搅合至此,这两人虽然有了合婚书可面上的礼必须再走一次。这回有老太太盯着,一应事都办的极快。沈栖过了初八就去了沈府在京城中的宅子,来接人的是沈简。
沈栖对挪个地方倒没什么意见,只是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裴井兰心中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她那边下毒的事查得怎么样了。说来也是稀奇,即便是挪了个地方,裴棠该递进来的信还是能照旧递进来。
沈栖从前最爱裴棠写的诗词,可却没有一首是为了自己写的,等到如今他每一首都是写了哄自己高兴的又觉得腻味得很,再没上一世视若珍宝的感觉了。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指望着裴棠在这其中夹杂的只言片语关于裴井兰的消息,不敢真让人别继续送了。
等出了正月,奉灯偷偷摸摸的带着沈栖往侧门去,外头停了辆马车,里头人挑起帘子朝着自己漏了一眼,正是裴棠。
“上来。”裴棠伸出一手拉着沈栖上车,等上去了沈栖才想到要问:“去哪儿。”
裴棠转着眼眸看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是谁下的毒吗?”
沈栖兴奋:“你查到了?”
裴棠点头,径自叫了马车夫往一处巷中去。等到了地方,也不见下马车,反而只将车窗帘子挑开了半点往外头看。沈栖凑过去看,除却不远处的一扇朱漆门也瞧不出什么特别的来。
裴棠做了噤言的动作,让她别出声。
果然过了不多久,那朱漆门被豁然打了开来,从里头出来了个容貌秀美的女子,三四个丫鬟环伺周遭,生怕她出些什么闪失一样。沈栖目光往下挪了挪,看见这人腹部殷实。她转过眼望着裴棠,怎么……带她来见的这人?
等前面传来了马蹄和车轱辘碾动的声音,裴棠才低声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她是什么人,难道还意外这事是她所为?”
沈栖摇头,“这下毒可不是小事,真要出了人命,难道镇国公府还会放过她?”
裴棠挑着嘴角一笑,“你真当她是都有头脑的人?”他们这辆马车也缓缓的移动了起来,似乎是在跟着前面之人。
不出一会,车外人声鼎沸,像是已经走到了热闹街道上。裴棠往外稍稍看了眼,对着沈栖道:“咱们去茶楼看出好戏去。”说着将带了沈栖往马车所停的茶楼去,沈栖心道这是什么戏,四周一打探见先前跟着的那辆马车停在了对面的成衣铺前,女子由着几人搀扶声势浩大的进了里头。
茶楼小二忙殷勤的迎了上前,询问了起来:“裴公子今日要喝什么茶?小的好先让人去准备。”
等临窗坐定了之后,沈栖才讶然问了一声:“你经常来这?”她目光稍转,正能瞧见对面那家铺子的情况。
小二提着煮沸的水壶斟茶,青莲纹的瓷碗注入涓涓细流,碗底的茶叶随波逐流翻涌,氤氲袅袅热气,茶香四溢。裴棠端起用茶盖撇了撇浮叶,丝条慢理的饮了一口才道:“偶尔而已。”
街道往来人声、喊卖声不断,可其中却忽然夹杂了旁的声音在里头,“哼!哪里来的骗子,骗到老子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