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年玉冷呵呵的笑了两声,“是不是大少奶娘现在又在那想,你当时绝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样厉害,才一时疏忽了?当真是好一个推脱的借口!”
蒋氏被这话连连噎住,“你——”
“我会这个下场,难道跟你大少奶奶当真没有半点关系?”
薛年玉现在不单单是要这三人对不住自己,更是要整个镇国公府都对不住自己!只要自己还有一点价值,就不会被如弃子一般的对待。
沈栖望着薛年玉,见她眉眼只见已然没有了半点温度,眼眸之中流转的阴狠戾气,比当日在众人面前知书达理款款而行的娇小姐不知道变换了多少。她的一番话,也都是刻意引导,虽然沈栖不知她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可这蒋氏是二房长媳比起楚氏来为人谨慎圆和上许多,怎么可能明知道这两人会闹得这样厉害还不去劝阻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事情来得太突然,突然得叫人来不及反应。
沈栖拧了拧烟眉,心道事到如今这薛年玉就好像分疯魔了一样要咬着她几人下水,也不难猜这背后的原委——是为了赵王。亦或是,薛年玉在利用这回的受伤,将自己变成一颗有力的棋子。
老夫人之前就已经盘问了事情的经过,如何不清楚这位薛侧妃的话太过心机。她原先也喜欢这年玉丫头,可没想到越到后头就越是失望,到如今竟然是再想着算计了。“要是照这样说,薛侧妃今日来这就是一桩错事了。”老夫人转过脸去,不弄不淡的道了一句。她先前还一直唤薛年玉叫年玉丫头,这会称呼一换,真的是生分了。
薛年玉半点不在意这些,转而为了老夫人话中的意思恼恨了起来,不错,的确是她不该来这,可……薛年玉一只手紧紧捂着脸,一只手却紧紧握住了拳头,“这样说来,老夫人到底还是要包庇这几人不肯给年玉一个公正了?”
这话才从薛年玉的口中说了出来,当即就有一扇耳光扇在了薛年玉那半张尚且完好的脸颊上。饶是沈栖站得远,也似乎能感受到这手掌扬起落下带起的阵风。
薛年玉被扇得偏过了头,斜斜的目光瞥见深紫色的锦服。
赵王才刚过来,收回了落下的手握成了拳,“几时轮到你这样跟镇国公府的老夫人说话了?!”
薛年玉低垂着头不敢出声,心中当真是怯怕得在发抖,她脸上疼得厉害,嘴角亦是溢出了血来。
而赵王接着又朝着老夫人道:“老国公为人刚正不阿,当年老夫人亦是做下过筹粮送前线的壮举,本王相信老夫人定会给本王一个妥善交代。”说这话的时候,赵王的目光在众人面上一一巡视而过。
不同于旁人,薛年玉着实是松了一口气,不为旁的,只因为她着实没做过——她成了一颗有用的棋子。即便是被伤了脸,在赵王这也还算有些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