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折离开的时候,带着容雪淮几次三番为他添置的东西、脑中新学的三个攻击印法,还有容雪淮给他的拥抱所残留的温度。
就在昨天,他听了容雪淮的话后简直呆若木鸡。菡萏花君把他扶到椅子上坐好,又让他喝些茶水。然而一壶茶下肚后,温折仍然有一种飘飘在云端的不真实感。
如果不是容雪淮还在一旁关切的看着,温折真想从椅子上一下子蹦起来,欢呼着跑出门去,一头扑到自己的软床上面,抱着枕头打上三个滚。
他握着菡萏花君的手,而对方也同样有力而切实的回握他。他似乎有什么想说,然而心里却已经全然的满足,再三张口也只能露出一个傻笑。
我真不该嘲笑凭江月呆呼呼的。温折想,面对花君的魅力,难道我比他好上多少吗?
不过,他随即便想到无论换个什么人来,此时此刻的表现也不会比他做的更优秀了,于是这幸福的冒着傻乎乎气息的举止就变得心安理得了。
菡萏花君一直笑着看着他,温折亦快乐而满足的盯着花君双眼中自己的倒影。他不自觉的吃掉了一大盘点心,一边掸着衣服上的点心渣一边说了一大串教科书般的傻话。
等到花君从书架上抽出那本曾经惹出事来的印法书来教他三个攻击印法时,温折的脑子总算回归原位了一些。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临时发挥了前所未有的才智主动修改了一个印法,此印法攻击防御的作用统统没有,唯一的能力是能在空气中吐出一个个透明且脆弱的爱心和泡泡。
容雪淮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叹着气说冒昧的改动印法真是太危险了,温折你暂时还是不要尝试为好。这虽然从理智上打消了温折想发明能吐出巨大又持久的爱心阵法的主意,但在感情上他的心里却在欢呼雀跃的夸奖自己干得漂亮。
到最后似乎连菡萏花君都被他身上这种快乐而无脑的气质传染,在温折背过身去练习最后一个印法时,他竟然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歌。那是温折从没听过的一曲欢快小调,带着非常调皮淘气的气质。温折忍的名字,在他的再三追问下,容雪淮终于松口告诉他这个曲子叫《猪八戒背媳妇》。
末了花君为他——哪怕是温折一腔情愿呢,他也要这么坚定的认为——依依不舍的整理了行囊。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因为储物袋里的东西永远少一件。容雪淮几次从温折那里把储物袋拿回来重新翻检一遍,再添加上许多他脑子清醒时绝不会带的繁琐物件,这实在浪费了相当多超出预计的时间。
两人在门口依依惜别,最后都决定在一起再走一段路。于是他们在塔底依依惜别,但还是转念一想,觉得在山底再分开好像也是不错的选择。
当一路走到玉芝峰底的时候,容雪淮顽强的在山间的冷风中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站定脚步叹气道:“温折,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温折和容雪淮挥手道别,走了几步路后又转过身来,小声道:“我还是有点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容雪淮笑了笑,非常温柔的看着他:“那做什么能让你相信这是现实呢?”
温折的双颊又一次泛起了熟悉的红晕,他低下头,小步蹭到菡萏花君的面前,脑袋上又冒出一对毛绒绒一颤一颤的雪白狐狸耳朵。
“再摸摸我的耳朵吧。”这次的声音比上一次少了几分羞涩,多了几分雀跃。要是让容雪淮来评判,这音调和语气几乎算得上是撒娇了。
容雪淮依言伸出手去,两只狐耳尖上的绒毛轻轻的划过他的掌心,搔的皮肤痒痒的。手掌稍稍用力把它们拢在手心里,触感又是带点弹性的柔软。
温折低着头,轻轻的把耳朵在容雪淮的掌心里蹭了蹭。他转过眼睛来向上看着菡萏花君,此时此刻这种神态真的就是在撒娇了。
过了一会儿,容雪淮放下了手。温折有点遗憾的叹了口气,但很快就笑了起来:“花君,我走啦。”
容雪淮目送着他的背影踏出了三两步,突然出声叫住了他:“等等,温折。”
温折疑惑的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迎接他的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他被菡萏花君拥在怀里,那个人温和而悦耳的声线就在他的耳边响起:“我很高兴……为了今天的一切。温折,我等你回来。”
我等你回来,然后一起迎来一个美好的开始。
温折愣了一下,然后拿出了他今生最快的反应速度。在那一刻他福至心灵般张开双手反拥住了容雪淮,阻止了对方将要放开他的动作,把这一个拥抱的时间延长,让它更加的甜蜜和值得回忆。
温折相信,这个拥抱的温度将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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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离开映日域后,温折一路向西,最终选择停留在一座名为“风花”的城池。他牢记着自己上一次太不遮掩而在黑市被看破的教训,表情淡定、举止从容的在城中闲逛了一圈,神态宛如他只是在早已习以为常的小城里随便散了个步。
在这半个时辰的“散步”中,温折确定了几大势力的驻扎地点,两处比较有名的商会所在,同时搞明白了此地有哪里属于比较地头蛇的范围。
弄清了以上几点后,温折慢悠悠的晃到了一处挂着百花书院标识的信息交流地。他出门前花君特意子的身份牌,他可凭此加入一些同为百花书院学子组成的小队。
柜台后端坐着一个气质文雅的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