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么当?”杨雪仕问,昭然却头也不回地朝着赵府跑去。

轿院里的火已经灭了,但黑烟滚滚甚是呛人,杨雪仕紧跟在昭然的后面,见他一脚踹开了阿大的门。

“阿大也不见了。”杨雪仕环视一遍四周道。

外面的护院道:“阿大……二老爷让他把门关好,除了二老爷本人,任何人喊都不许开门。”

昭然道:“外面在失火,何需用人喊?”

杨雪仕皱眉道:“到底有多少人,怎么能即劫持走赵相礼,还能同时劫持走阿大?”

昭然推开旁边赵相礼的门道:“那是因为我们上当了,赵相礼根本没有被挟持走。”

他在床底找了找,然后打开了边上的箱柜,只见赵相礼面色苍白地被人塞在里头,杨雪仕伸手一摸,诧异地脱口道:“居然还活着。”

昭然昭然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一笑,“他把水果刀放在赵相礼的旁边,让阿宽挟持他,然后在混乱中将赵相礼藏在箱子里,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误以为他第一想杀的目标就是赵相礼,但他的目标由始至终都是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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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仲伯回来,带着人几乎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阿大的影子。

“大人,这阿大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

昭然开口问:“二个时辰之后,族长就该在祠堂里审理这件案子吧。”

赵仲伯神情略有些疲惫地道:“不错,还是先等族长决断吧。”

杨雪仕跟昭然稍微打个盹,天就亮了。

赵仲伯派了软轿将稍微有些清醒的赵相礼挪了上去,然后昭然与杨雪仕前往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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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了祠堂才发现赵氏升祠堂甚为隆重,里面黑压压地站着三十来个人,以老年人居多,看来都是一户一家之长。

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木牌子,上面用金笔画着赵字,正是挂在门上的木牌,想来他们不但是荡渔村人,而且是真真正正得到了赵氏一族认可的内圈的村民。

此时祠堂的正屋三门具开,赵庸伯身着族服,先祭拜完祖先,然后才转过身来道:“请出祖娘。”

他的话音一落,只见牌位后面的布幔被徐徐拉开,露出里面一尊脚踩□□的金塑神女像,所有的村民立即纷纷跪下叩头,现场里站着的便只剩下了杨雪仕跟昭然两个人。

旁边立时有人不悦地道:“请两位也给祖娘行礼。”

昭然脸露为难之色:“老婆子我可是巫王弟子,这要是拜了祖娘,他老人家不高兴了怎办……”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杨雪仕倒是上前作了一揖,上了一柱香,昭然无语,只好跟着也作了一揖,上了一柱香。

赵庸伯一直淡然无语,此时方才道:“今日召各位族老来,为着两桩事,一桩是当年赵景强/奸冤案,一桩是为着秀英身死案。”

族老们齐声道:“听从族长的吩咐。”

“让赵应文,赵敏儿进来。”赵庸伯从盘子中拿出了一块门牌。

昭然将凑过去细看了一下族老们手里的木牌,发现他们手里木牌其实每个人都略有些不同,赵字还有几个细小的数字,显然是为了区别用的。

赵敏儿浑身戴孝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护院拖着赵应文,一个晚上赵应文形貌全毁,头发散乱,双目无神,哪里还有当初斌斌文士的模样,他嘴里不停反复地道:“别杀我,别杀我。”

赵庸伯看着手里的门牌道:“你在府内与绣娘有奸/情可承认?”

“我认,我认。”赵应文浑身哆嗦地道。

“秀英你是怎么杀的?”

赵应文双目无神地道:“她说我如果不休了妻子娶她当正房,她,她就要告发我是□□罪,我一气之下就跟她扭打了起来,然后就将她给掐死了,最后我,我怕她还没死,就用刀子又插了她一刀。”

赵庸伯抬头道:“赵应文通奸罪在前,杀人罪在后,罪大恶极,需报官处理,其家族念其老母稚儿无辜,逐其村落外居住,族老可有异议,若无异议就举牌。”

族老们纷纷举牌,无人有异议。

赵庸伯将手中的木牌丢到了旁边的碳火盆中,赵应文整个人抖成了一团。

杨雪仕见旁边昭然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他小声问:“你又在想什么?”

昭然却举手道:“我有异议。”

“你又不是荡渔村的人。”旁人道。

昭然嘻嘻地指了一下杨雪仕:“但是你们不是邀请我们大人了吗,那我们总可以提一些意见吧。”

“你又是谁?”

“我是替杨大人说话的人。”昭然理所当然地道。

杨雪仕瞧了他一眼说了两个字道:“不错。”

赵庸伯抬手制止了下面的议论声:“你想说什么?”

昭然笑道:“我想说的话,需要传一个证人。”

“你想传的证人是谁?”

“阿大。”

“阿大……”赵庸伯道,“阿大昨日已经不知去向,你如何传召他?”

“现在我知道他在哪里了,因为有人留了条线索给我。”

“阿大在哪?”族老们议论纷纷。

昭然指着那尊祖娘道:“在那!”

众人抬起头,赵庸伯眼神微微一变,那尊纯金的女神像上眼珠子不知道给谁落了两点墨。

昭然笑嘻嘻地道:“神女开眼,瞧着族长,族长为荡渔村的一族之尊,不就是个大吗?”

赵庸伯脸色微沉地道:“你的意思是我将阿大给藏匿了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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